青黛只听得心口狂跳,许久不曾缓过神来,她从未想过,他会当着天下人之面这般毫无遮拦的说出,他做这一切是为了她,为了一个残废的女人!
众人亦是逢迎的端起酒杯,气氛再一次的热烈起来,阿谀奉承之言甚是动听,只这些都不是他所喜欢的。
他指间把玩着酒杯,只是笑盈盈望住身边的青黛,大红的灯笼烧的热烈,觥筹交错和漫天烟火之间,她沉寂而又美好,让他忍不住想要心疼。
不是没有想过,厌倦了这些权势争夺,和她隐入山林是多么的美好,只不过,他微微眯起眸子,陡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莫玄夜向来活的堂堂正正,虽手段残忍,杀人无数,心底却不曾觉得些许内疚,只不过,他心如明镜,不起波澜,所求的也不过是那个人,和他一样,心无旁骛,一心一意。
“端和你看呢?”独孤寒身子微微后仰,对身后一个不起眼的着青衫的男子低声说道。
那男子似有三十多岁的年龄,一双不大的眼中却尽是精明的神色,他听到独孤寒的话只是微微看了一眼遥遥相对的莫玄夜,嘴唇都似不动一般低喃:“那人端的是一副帝王之象。”
崩的一声,独孤寒手中的玉杯一下子被捏碎,不大不小的动静却是吸引了几个人好奇的目光,独孤寒一个个看回去,眼眸锐利,带着丝丝的寒气,让人陡然的无法呼吸……
“我要他死。”
独孤寒低低说出四个字,就站起来,缓缓的一整衣襟,那长长宽宽的袖袍之下忽然窜出一抹的金黄,青黛虽是看的不甚清楚,却也留意了两三分,她低下头,转脸望着莫玄夜:“你的那个独孤侄儿,志向不小呢……”
她悠哉的饮下半口酒,就缓缓伸伸手臂,娇憨的望他一笑:“我累了,玄夜。”
“我们现在就回去。”莫玄夜立刻放下酒杯站起来,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清平王爷且留步。”南至王耶律楚忽然端着酒杯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夏侯染战死,而耶律楚暂时掌管了两方的兵力,一跃成为了现在北国炙手可热的权臣,而他唯一的妹妹,耶律德兰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一些大家士族结亲的对象。
“南至王有何事?”莫玄夜只是淡淡开口,握住青黛的手仍是丝毫没有松开。
耶律德兰扬唇一笑,却是绕过她的兄长款款上前,一双明眸善睐,她微微偏头:“清平王爷当真是让小女子佩服的紧呢。”
她上前两步,绕着青黛转了一圈,面上已然带上了三分的不屑:“这样的女人,清平王爷当真不觉得委屈吗?”
青黛手指微微一颤,转而却被他的手更紧的握住,她不语,脸上却已浮现了苍白,她只是女人,对于容貌,向来无比的看重,这是女人的天性。
莫玄夜眸光陡然一紧,再看着耶律德兰的时候,却已然是鄙夷神色:“耶律小姐,本王喜欢什么女人,不是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儿可以评头论足的事情罢。”
看她神色瞬间变的通红,莫玄夜却是眉心一展:“黛儿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本王先告辞了。”
他拉了青黛的手,转身就向前走去,耶律德兰却是恼羞的怔住,片刻之后,忽然扬声开口,嗤笑说道:“我可听说,甄国被俘虏的长公主,被人在身上刻下了一幅甚是让人难堪的画呢?只不知……那画儿,王爷看了可喜欢?”
她声音清脆响亮,此刻更是越发大胆放肆的开口,厅下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腾时聚集在四人身上,一时间,青黛只觉得如芒刺在背,整个人冷汗淋漓,差一点撑不住的栽倒在地!
莫玄夜稳稳扶住她,将她大半个身子搂在怀中,他冷冷逼视那一张娇艳的脸:“耶律德兰,你最好管一管你的嘴,你该记得,慕容天若那一日的下场吧?”
“啊……”耶律德兰陡然的失声,怔怔后退两步,手指不由得抚上自己一双柳叶一般的长眉。
那慕容天若曾是慕容天扬唯一的妹妹,甚是宠爱,竟然在寝宫中被人无缘无故的剃去了眉毛,现在听他说起,却原来是他……
“王爷息怒,小妹自小被人骄纵惯了,未免有些不懂规矩,得罪之处还望王爷多多包涵,耶律楚待小妹赔礼了。”
耶律楚虽是不甘,终究还是自己妹妹错在先,少不得上前赔礼道歉一番,莫玄夜担心青黛,也不做追究,只是冷哼一声,干脆将青黛抱在怀中,大步的走了出去……
“放开我!”直到鼎沸人声远远被抛在身后,青黛才恢复如常,拼力从他的怀中挣开!
“黛儿……”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青黛陡然回身,她狠狠的盯住他:“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样,莫玄夜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我被人耻笑,被人这般的看轻,都是因为你灭了甄国,你掳了我!”
她说的飞快,泪珠儿更是串串的坠落,莫玄夜渐渐钉住脚步,在月光下,他的身形那么的寂寥,青黛望住他,有一刻的心软,转而却是越发的愤怒起来,是,她恨他,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收回过这样深的恨意!
“你一直没有忘记对不对?”他一步步上前,眸子深处衍生而出的似乎是忧伤,更多的确是冷讽。
“我以为,我对你的好,足够让你释怀,原来只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对不对?”
他不等她回答,继续喃喃,青黛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后退,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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