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看你先前急促的样子,是不是了解到了什么?”冰那此前羞涩的神态终于不见了。
“嗯,我想凶手剥去死者的面目是为了制作人皮面具。”依依认真的说道。
冰与箫会心的相视了一眼。便在这时武况道:“依依姑娘也觉得此案和人皮面具有关?”随着武况的疑问,厅内的众人脸上也皆露出了意外的眼色。
仅容依依“嗯”了一声,只见冰开了口,他惊异道:“莫非兄弟也正在怀疑?”
“即是!即是!”武况激动的说道,“在临来那夜我曾和刘叔讲述过,可是当时只是心中一阵想法,又没切定死者到底是怎样被剥面目的,想着这事可不能空言论,便打算待细查探死者之后再作言语,后来一想这人皮面具之说终是江湖论,只道你与箫常走江湖便也没提,大多是我多虑了,也就没大计较,谁知今日依依姑娘也提及到了。”
只道武况说完,冰与箫又是相视一望。接着冰深喘了一口气,待他站起了身,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与箫也有所怀疑这易容之术现已重出江湖。”
“啊…还真是易容术?”丝丝放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她道着,“此前我还没当作什么,只想是依依听完闲言后自己胡乱揣测的,谁知真的被这丫头说中了!”丝丝说着又瞄了眼那娇滴滴的依依。
“既然你与箫都有所怀疑,此前却是为何没有提及出来?”武况疑惑的望着冰。
听到这里,冰瞄了一眼默默无闻的弄书,之后道:“这易容术是江湖隐术只道是江湖人多知,其他人少知,人皮面具不是不存在,可终究是太过神化诡异,这些年来又确实是鲜有耳闻,大多江湖人都觉得它是失传了,更别说身居要职的朝廷大人了,而且我们只是怀疑又没有什么可行的证据,拿到明面上来,恐辱府尹大人德行,又怎么敢胡乱提及。”接着冰又望向了弄书,“弄书,如果在看到死者一眼后,我便立即道出此些言论,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故弄玄虚?”
弄书躬身道:“公子多虑了,公子是小侯爷的朋友,即便不知公子本领,在当时公子有所提及又怎么敢怀疑公子,不会的,不会的。”与冰回话的期间弄书又作揖了小侯爷。
“呵呵…”听完弄书之言,箫冷笑了起来,“我看那可说不准。”接着箫向着武况道,“武况,你觉得冰方才之言有没有道理?”
“在未熟悉死者具体情况和凶手痕迹时,便大肆宣扬这诡秘之说,确实有些不妥。”武况思虑了后肯定的道。
“这便是了!”箫用眼尾勾了一眼弄书。只见弄书低下了头。
武况转过目光,向着此前来不及插言的依依道:“依依姑娘,这易容术是江湖秘术,你又是怎么忽然间联想到这剥面案的凶手会用这面目来制作人皮面具呢?”
武况所问同时也是大家所想,都道依依医道精深,却不知道她对这易容术之事是怎么知晓的。先前沉默了有一会的依依,在眉睫眨动后,小口慢慢启了开,“其实之前听到这事时,我这脑间便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曾看到过类似的案件,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直道今天辰时与丝丝姐搜罗消息,偶然听得人家提及人皮面具字眼,我才忽然记起来,是师傅提及的,当时师傅他在完善古医书便就特意说讲了这么一段人皮面具的事,一想到后我便跑回来翻阅那医术,果然师傅留下的医术上便就有一段说明用人面皮来制作人皮面具的记载,所以我才由此提出的。”
“原来如此。”武况顿时有所感悟,接着他续道:“既然大家都有所怀疑此案和人皮面具有关,我想这件事多半是有可能的!”
“嗯。”冰点了点头后,接着道:“凶手行踪如鬼魅,大肆取其人皮面目,想必他制作人皮面具后,遮掩的不仅仅只是面貌,应该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阴谋。”冰在原地打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座位上。
“没错,我与刘叔提及时,刘叔大体也是这么说的。”武况说道。
“那凶手制作人皮面具到底又会是行什么阴谋呢?”弄书担心的望着冰。只见冰也摇了摇头。
这时候静在一旁的箫,道:“想着只要揭开这剥面案的动机,一定就会知晓了这阴谋。”
“可这真正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弄书又将目光望向了箫。箫没有回答,只是凝起了眉目,想必也是在极力思考。
“小妹,你还了解到了什么?”冰向着依依问道。
“哥哥可还记得那在你眼前凭空消失的人一事么?”依依反问道。
“记得。”冰疑惑的注视着依依,嘴中却毫不迟疑的答道。
“先前哥哥在描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熟悉,通过人皮面具这事,我便也突然想起来了,其实那也是易容术中的一种,唤作近物易形。”依依说道。
“近物易形?想不到这易容术还另有学问!”武况惊讶的说道。
一向对新鲜事物好奇的丝丝,在此刻竟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依依。
“这近物易形具体是怎么实施的呢?”冰眉尖稍稍蹙起。
“实施者是根据身边的事物,从颜色上做变化的,短时间内会蒙蔽人的眼睛,使之产生眼前错觉,容哥哥所见,便会觉得是在眼前消失了,其实他还在原地,只是蒙蔽了哥哥的眼睛。”依依仔细的讲着。
“原来是这样。”冰略有醒悟的说道。
“若是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倒真的可以肯定是易容术了!”武况说道。
“对了,这些江湖隐术,深处江湖中的我们都不甚知道,依依你又是怎么知道如此详细的?”箫有些诧异的望着依依。
依依将双手放在了膝盖处,道:“也是在师傅的古籍中了解到的。”
“真是不可思议。”武况与箫对视了一眼后感叹道。
“其实真正的易容术,还远不止此!”依依平淡的说道。
“真正的易容术?什么意思?”丝丝再也忍不住好奇,在此刻终于张开了口。
莫不知道此时丝丝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真正的易容术?什么才是真正的易容术?
箫突然笑了,“哎呀,想不道自己身边的伊人,竟是易容术的百事通,呵呵!”
丝丝瞄了一眼箫,道:“其实,箫也实用过易容术!”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移到了箫的身上,见此箫连忙挥手解释,“别…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箫委屈的望着依依,见那表情有意在向依依传达说:依依我们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你可别害我!
见此箫的样子,依依突然被逗笑了,转瞬道:“还记得箫在桃园时的红粉娃面面具吗,那就是易容术。”
“吓死我了,我以为…”说到一半箫又急转表情,得意的道,“呵呵,想想这易容术也没有什么嘛!”
这时依依嫌弃的瞥了一眼箫,道:“那是易容术中最低极的一术了!像男扮女妆,女扮男妆,少易老,老易少,还有就是借用道具来实施的易容术,其实是在易容术里最低级的了。就是那人皮面具也算上最高明。”
听着依依的言语,箫尴尬的咳簌了两声。这时冰道:“从小妹的言语中不难听出,这易容术其实是另有玄机的,小妹,那易容术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
“这易容术其实全名唤作易容九术,是因为它有九种方法,分别是,一术凝娇作脂,二术借物抛面,三术阴阳归一,四术近物易形,五术人皮面具,六术扶药化容,七术银针收骨,八术蛆虫化骨,九术破相归无。然而根据它所实施的难易程度又将这九术分为了三级,依次是前三术为遮容,中三术为避影,后三术为归无。”依依认真的解释道。
“依依的一番话,可真让在下惊讶住了,想不到这易容术还有如此多秘密。”武况不可思议的说道。
“是啊,任谁也想不到这易容术还有如此大的学问!”冰随着武况的言语说道。
尽管如此,依依也是很惊讶的,“莫不是师傅对这易容术格外作了标记,我想我也不会如此注意的。而对这易容术师傅他还有另一番见解,师傅他认为这易容术是介于医道、江湖武诀中的特殊一术,是因为师傅在行医中,也多见于易容术应用于外邦医道之中,所以师傅猜测这易容术也有可能是从外邦传入的!”
“万万没有想到,这易容术还存留于医道之中!”武况再次被惊讶到了。
“依依呀,你今天可是给我们上了一大课!”丝丝说道。
“易容术如此深奥,也难怪之前我会陷入了误途!”冰略有欣慰的说道,同时也泛着担心,“这么说来,凶手已掌握了避影中的四术和五术,想必那遮容中的三术,对于凶手来说也自是不在话下了!可凶手究竟掌握了几术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冰的言语,箫的目光忽然灵动了起来,向着依依道:“依依,如果掌握了易容术中的所有九术会怎么样?”
“按师傅所留下古籍中的批注所说,一术隐形迹,九术幻无影。”依依说道。
“一术尚可能很轻松的避过冰的眼睛,如果这九术让凶手尽其掌握,那后果当真是避得无影无踪!”箫也略显担忧的说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弄书也在担忧着。
“虽然如此,大家也不必担心,据古籍上所讲,那归无中的八术、九术现已失传,总之这九术是很难聚集一处了,即便是有存留下来,那八术一旦实施就已经很难恢复自己的容貌了,这九术更是不可恢复容貌,试想谁又真正会舍弃自己的容貌,变成另一人呢?”依依感叹道。
“呼…还好,还好,这样我们就不怕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丝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扇着风在脸庞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