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雯出现在酒吧的时候,我刚刚一杯酒下肚。
赵雯脱了外套扔在一旁后,她接过我的空杯说道:“一一,空腹喝酒容易醉!”
“雯子,我现在就是特想醉。我就怕我自己醉不了。我就怕我醉着的时候我脑袋却还是清醒的。”我悲伤极了。与酒吧里所有失恋的男人和女人们一样,以为这天都要蹋下来似的。
赵雯没再拦我,她知道我是下定了决心要喝个烂醉了,她拿起桌上的空杯,说道:“那我陪你喝!”
赵雯是千杯不倒。她一定会把我毫发无损地送到家。我于是准备放开了喝,不需要担心第二天是不是会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
我们喝着酒,听着酒吧里轻轻流淌着的英文歌。为何每首歌曲都是同样的伤感。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相似,而幸福却各有精彩。
音乐学院的女学生在台上忘情地歌唱。年轻真好,可以浓妆,可以奇装,可以肆意地挥洒青春。她与台下那个腆着啤酒肚的男人或者飞吻或者媚眼。
我是不是已经老到无法欣赏这样的一幕了。抑或是我的内心完全是在嫉妒别人无敌的青春。
我别过脸去,问赵雯:“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胡说什么呢?咱才几岁?大把的年华等着我们呢。别为了一两个男人从此封闭自己,不值得。”感觉酒劲已经开始上了头,头有点疼,赵雯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甚至更多。
我靠在靠椅上,指着空杯说:“雯子,再……给我来一杯!”
“别喝了,你身上都起红疹子了,乖。”赵雯开始劝我。
“没事……我……我还能喝。回头……吃点药……就……没事了。来,再……给我来一杯!”我的脑袋还是清醒的。我还是那么清楚地记得程朗,张默,张琳,甚至连肖丽娜的面孔都那么清晰。可却是舌头不太听使唤了。
赵雯一边倒酒一边问我:“你说的张琳得病那事儿,真的假的?”
“她今天来我店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我的。只有,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我说着说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丢了块糖。
“她得病这事情,你干嘛这么难过?”赵雯纠结极了。
“她与程朗在交往。”我哭得更伤心了。
“他俩在交往?不可能吧。张琳一定是疯了,她编故事给你听!”赵雯气得恨不得当场把杯子捏碎。
“她……她还叫我成全他们!”我趴在桌上哭了起来,音乐把我的声音淹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再用力哭泣也不会被人鄙视被人嘲笑被人围观了吧。
“别呀,你怎么能让她得逞!”赵雯的语气十分坚定。
此时,我的胃在翻腾,抓起身边的垃圾筒开始吐,没有进食,吐得全是酸水,直吐得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听到有人走近我,他拍着我的后背,同我说道:“一一,怎么喝成这样了?”
是张默。我拿起杯子里满满的酒,一把泼了过去,“臭流氓,走开!别碰我!”
他的外套上全是酒水,却没有马上清理。众人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以为他搭讪不成,还被女人泼酒。
张默呆住了,他不知道我唱的这是哪一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他面前撒泼。
却是赵雯冷冷地同他说道:“怎么,你姐都得癌症了,你还有心情出来喝酒!”
如同亲人被人迫-害了一般,他激动地反击:“你姐才得癌症呢!”然后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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