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晚不是暮言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
那天,暮言本来是和一个当事人约好了在“和风”谈些事情,没想到刚进去就被麦老板给拉住了,还带着他直奔伊嘉预定的小包间。
当他看到麦老板直奔的路线时,其实就已经猜到伊嘉和初期也在这里了。
下午初晴已经给他发过短信,说晚上和伊嘉一起吃饭,而老板带他去的那个包间刚好就是他们的老位置,聪明如暮言,前后一想,立马就明白了老板的用意。
他自然是不愿意去的,这个时候出现,如果初晴刚好和伊嘉说到些什么,大家不是更尴尬吗!可是麦老板热情的有些过分,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呢,门就给拉开了,还好死不死是个如此不适合打扰的“现场”!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迅速逃离现场,结果人是逃了,心却还留在那里。和当事人一顿饭下来,别人说了什么他压根儿就没听进去,耳朵好像都长到了隔着几个包间的那个容纳着那两个人的房间。
伊嘉搂着初晴的那一幕,在他脑子里好像生了根,怎么挥都挥不走,经过日本清幽的小民乐一渲染,倒是越发鲜明起来。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说没瞎想也是骗人的。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这么无欲无求的人,怎么一面对和初晴有关的事,占有欲就变得那么强烈。
伊嘉搂着他的手,让他眼里、心里都冒起了一簇簇的火,烧的他坐立难安。
还好那个当事人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大概看出了他心不在焉,最后索性不再聊和案子有关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起了家常,两人边聊边喝。
结果,喝多了。
再后来,他接到了刘筱晚的电话。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刘筱晚的电话了,自从上次刘筱晚去海芸家哭诉,他知道了,语气很恶劣的打电话给她以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刘筱晚再没打电话给他,也没去给他闹过麻烦。
他只当她是一个人想通了,所以才不再吵闹,没多想便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听到刘筱晚带着重重的鼻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暮言……”只两个字就没了下文,剩下的便是低低的啜泣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事人还在对面看着呢。
对了,这个当事人是要和老婆离婚,今天就是来了解情况的,要是让当事人知道,自己对面这个让他充满信心的律师,连自己的婚姻问题都没处理好,该怎么想?还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有,有闲情逸致闲话家常?
“暮言……你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你回来吧……我们谈谈,好吗?”见他不说话,刘筱晚只好道出了今天来电话的目的,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刘筱晚这样哭着,他多少还是会觉得难过的。结婚一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自己真的没有给过她什么,就连最基本的照顾,都因为无止尽的工作,而做的不够周全。
如果这段婚姻真有错,真要怪罪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必定是他了。是他在不爱她的情况下娶了了,说着要好好照顾她的承诺,却始终不够上心。思来想去,都是他的错呀!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什么没时间,什么工作忙都是借口。若是他真想,总会有时间,而他如果不想,也总会有理由。
亦舒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爱的不够,才借口多多。
他曾经也努力过,可是失败了。加之刘筱晚的转变,更是加剧了自己对她的反感,到后来,索性不管了。反正他只想持续婚姻,其他的根本无所谓,不是吗?哪里想到回有现在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