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堂之上,纪延弘跪在堂下,朝着那御史大人李红诉说着,这是纪家状告孟家的冤案,在不久前的赤沙之战中,纪延弘的父亲和两位兄长都死在了战场上。
本来,在战场上死人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在当时的情况却是作为兵马大元帅的孟仁堂在明知他们被敌人围困的情况下,却没有发兵援救,甚至还将当时赶回军中请求援军的纪延弘的二哥引到密林之中,乱箭射死。
纪延弘与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带领着五千兵马与敌军的五万兵马相遇在赤沙,决战十几个时辰,全军覆没,而纪延弘则是因为大哥的拼死相救才侥幸活了下来,却也是身受重伤。
如果不是为了要回来为父亲大哥,还有死去的五千兄弟,他绝对会战死在沙场。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哥临死前的眼神,还有交代他的事情,一定,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一定不要放过老贼孟仁堂!
只是在他向御史大人诉说的时候,那御史李红却是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被告孟仁堂更是安稳地坐着旁边,似乎对他所说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他说的口都已经干了,能说的全部都已经说出来,而那御史却是突然拍了下惊堂木,指着他厉声说道:“大胆纪延弘,竟敢口出狂言,污蔑太师大人,该当何罪?”
纪延弘愣住了,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红,然后突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坐着旁边的孟仁堂说道:“李大人,为何这孟仁堂明明是被告,却被大人你奉为上宾一般地坐在那里,而我明明是原告,却要受到大人你如此的对待?”
孟仁堂不屑地看了纪延弘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而那李红则是再次拍了下惊堂木,喝道:“纪延弘你好大的胆子,太师大人岂是你能够指手画脚的?来人啊,吧纪延弘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纪延弘瞪大了眼睛,从那冲上来就要架他出去打板子的衙役的手中挣脱开,不甘地看着李红,说道:“李大人,我身犯何罪?为何要打?”
李红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诬蔑皇亲,罪该万死!拉下去!”
太师孟仁堂确实是皇亲,因为他的女儿就是皇上的宠妃,孟贵妃。
那些衙役二话不说的将纪延弘架住,就要拉着他出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九王爷到!”
宫内,皇上渊涵麒正与爱妃孟悦榕坐在一起看戏,而丞相王博冲冲地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竟然连行礼这事都忘了,只急急地说道:“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渊涵麒轻挑了下眉,看着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这样慌张。”
王博看了旁边的孟贵妃一眼,然后才小心地说道:“那御史李红正在审理纪孟两家的案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要打纪延弘八十大板,正巧这个时候九王爷赶到,心有不忍,将纪延弘救了下来。”
渊涵麒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不必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王博迟疑了一下,在渊涵麒那平淡却有着无限威势的眼神下,咽了下口水,说道:“然后,九王爷发现了藏在御史李红袖子里的礼单,当场大发脾气,将那李红……将那李红给……给打死了。”
渊涵麒轻皱了下眉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听着,因为感觉这丞相王博似乎还有话要说。
确实,那王博看了坐在旁边的孟贵妃一眼,满脸的迟疑。
见他这个样子,渊涵麒却淡淡地说道:“说!”似乎一点都没有看到王博看向孟悦榕时候的眼神。
王博挭了下脖子,然后说道:“那礼单,是……是贵妃娘娘给李大人的。”
孟悦榕早在王博说出第一句话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神不宁,现在又突然听王博说到了她,不由得吓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朝着渊涵麒哭诉着说道:“皇上饶命,那可是臣妾的亲爹爹啊!”
渊涵麒几乎连眼角都没有瞄过去一眼,只淡淡地说道:“既然李红已经死了,那就另外找一个御史再继续审这纪孟两家的案子吧。”
闻言,王博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回禀皇上,因为那李红被九王爷打死了,现在没有哪个官吏敢就任御史一职啊。”
废话,又不是活腻味了!
渊涵麒了解地轻笑了一声,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那李红是被九王爷打死的,那这个案子就让他自己找人来审算了,朕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没有结果的话,那么朕就没收了他的黄金鞭,顺便连他的王位也一起没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