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段似有似无的恋情,她备受了一段关怀似的责问,他哥哥那边自然对她失了望,她父亲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知道也是对她失了望,所幸之,父亲不止她一个女儿,否则要操心死了。
她妹妹梅云霞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同是做教师的职业,日日相处,感情也深厚,但是要说结婚呢,她妹妹倒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态度,他们还买不起新房子,与公婆长辈处一起吧,日后难免磕磕碰碰,这也是通过现实经历的印证,幸好年纪还不大,还能拖上一两年,不过也不能拖了太久,毕竟青春太短暂,对男女双方都没有好处。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替妹妹发愁。
她弟弟呢大学毕了业,踌躇满志地想干一番事业。可是现实当中实现得不容易,暂且给哥哥的餐厅做做管理。住的呢,也在餐厅安了一间宿舍将就住了下来,她这个做姐姐的,别的忙帮不上,只能帮弟弟洗洗衣服,收拾房间等等。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李总突然宣布了一个莱凯德的调职令:把梅云朵调到了莱凯德的翻译部工作。所有人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只有她明白这都是卓智伦给她做的安排,他是纠缠不休了,想把她调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她有一瞬间动了想离职的念头,又一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为了生活,她都得忍。
李总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小宋既舍不得又羡慕道:“梅姐,好运再一次砸到了你,调到更大的公司,薪水又得涨了吧,到时要请我吃饭哦!”
她则是苦笑不已地点了点头。
她刚过去了莱凯德翻译部报到,第一天上班,卓智伦竟派了很多工作下来,整个部门不得不苦着脸留下来加班。
“我们翻译部很久没有加过班了!现在都生锈了,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有人抱怨道。
“各位翻译先生,翻译小姐们,今晚工作一结束,卓总请大家吃夜宵!”部长向大家宣布道。
这个命令像是注心剂鼓舞了大家的士气,翻译部女职员比男职员多,估计是卓智伦魅力太深,女员工还对他幻想不已。
还未到工作完成时,卓智伦早早过来候着,他是故意选了她旁边的座位看资料,距离很近,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新的树叶般的味道,以致于她的工作是最后一个完成。
她本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心里不愿意参加,但是因为第一次上班,不想给人留下高傲的印象。跟着去,只有坐着发呆的份。
一众人高高兴兴举着啤酒豪饮,她还在那里发呆,部长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笑道:“梅小姐,难得高兴一下,喝啤酒啊!”
她只好红着脸举杯应应景。别人都一仰而尽,而她只在嘴边抿了一下,算是喝过了。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他的注意之下。
“梅小姐,你杯里还有酒,怎么不喝完?”他笑盈盈故意说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她,她那时连杀了他的想法都有了。
这酒喝得没完没了的,她虽然极力避免喝酒,但是每每想侥幸逃脱,但是他的眼睛想老鹰般直盯着她,搞得别人都很注意她了,她只好皱着眉头勉强喝了几杯,等到夜宵吃完了,站起来了的时候,脑袋沉了,脚步轻了,醉了。
去卫生间的间隙,他派了司机开了两辆商务车把一干喝的歪歪倒倒的人接了去。
“喂,还有我呢?”车子一扬尘而去,她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无力地摇着手臂。
“上车!”他开了车竟有些得意洋洋。
“不,我在这里打车!”她坚持道。
“真是个蠢女人!”他皱了皱眉,跳下车,一把把她拎上了车,她嘴里还囔着要下车,手脚并无力气,最近一段日子,心情似乎也不畅快,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头一碰到软绵绵的垫子,竟沉沉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不习惯,一早就醒了。陌生的光线、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什么都是陌生的。让她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看着身边头伏着睡的他,她才想到,这里是他家。她呆了呆,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流动的液体,忍不住低头抚摸了他的头发,他醒了,抬起头,她把手马上收了回去。
“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眼睛道。
“哦,谢谢你收留了我一夜。”她微微一笑算是道了谢,终是别人家,久留不得,便起了身。
“我见你颇疲倦,已替你告了假!”他在她身后漫不经心说道。
“什么?”她陡然怒火心中生。
“恩,我替你告了假!”他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请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任意摆布我的生活!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是不相干的人,知道吗?”她怒气冲冲道。
“对,我们是不相干的人,在做不相干的事情,我要替你告假,这是我的心思,与你无关。而你刚才趁我睡着的时候抚摸我头发,是你的心思,也与我无关,对吗?”
“你!”她无言以对。
“卓总,你要关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未婚妻,不对吗?”她痛苦道。
“恩,你说得对,我的未婚妻姚金苓小姐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和她结了婚,我们卓家的事业财富更是固若金汤,而我将得到我父亲的青睐,以后卓家的一切就差不多是我了,真的不错!”他转头望向了窗外轻轻笑了笑,眼神里却有一种忧郁的物质。
她略略吃了一惊看着他,他的目光从窗外转向了她,她看见了他清澈的眼神,这次,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望向他,这一次竟意外地发现,他的眼睛里有着暗暗的血丝,他的下巴泛着胡茬的微青,他的嘴唇甚至因为干燥而有些微裂。
就这样注视几秒钟,她仿佛听到了心的流泪的声音,她感到非常惶恐,离开才是唯一的选择。
“对不起,我回去了!”她马上把目光移开,抓起包向门外冲去。
原来富贵人家的门锁也那般先进,她怎么也打不开门,他慢慢靠近她,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俯在她的肩头上,低低地恳求道:“云朵,留下来陪我一天,只要一天就好了,从小到大,很少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每一件事情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活着很累!”
她原是不舍,听了他的一番话,心生出一种母性的感觉,那是个受尽委屈的大男孩,她好象抱住他的头轻轻安慰他;她轻轻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家在市中心最尊贵的高档小区,他的楼层在最高处,她站在客厅里,从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出去,似乎人悬在空中,整个城市似乎就脚下,当真是站得高,看的远。她虽没有明显的恐高症,但看得久,便感觉汗毛凌厉,肝胆欲碎,却也怕了,收了眼,闭起了眼睛,定定神。
“怎么样,我的房间不错吧,像是站在城市之巅峰,可以看这城市的日出日落?”他在背后拥着她骄傲地说道。
“哼,确实不错,站得高,看得远。不过,我再补充一句:站得高,也摔得重!”她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呵呵,我有的时候就想从这里跳下去,那种飞翔的感觉一定很美妙!”他的神态像是痴了迷一般。
她的心咯噔一声紧张了起来。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睬你了!”她把头一偏,故意赌了气不理她。
“呦,还真生气呢?”他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往后退了退还是不说话。
“好了,我的梅姑奶奶,知道你在乎我了,我发誓下次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好了吧!”他突然半膝跪在她面前,举起手臂做发誓状。
“谁要你发誓拉!”她狠狠踢了他一脚,只听到他“哎呦”一声,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踢到了要害地方,赶紧俯身去看他,而他一把把她捞在了怀里,轻重不一的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啃了起来。又痛又痒的。她用力推他:“拜托,我还要见人的。”只见他熟练的躲开了她的手,又往她唇畔压下去。
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内,她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把把他推了开。低着头低声道:“不能够!我们不能够!我们应该明白的。”
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却并不说话,心一横,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拎了包跑了出去,这一次开门却是很顺利,竟不知用了什么力气,一扭就开了,直冲电梯间,急急按了1楼的按钮,呼吸突地通了畅,眼泪却也蹦了出来,幸好电梯间就她一人,而他也没有追了出来,她与他的关系是暗里来,暗里去,心中似乎压抑了闷气,这样的感情毕竟是烛火,终有一天烛烧完了,火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