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少女情怀总是诗。无论这世界上出现了多少位作家写出了多少的浪漫爱情故事,每一个女子都曾经有过浪漫情愫,又因不同的心性产生的或多或少。对于初恋女子更多甜美的味道,如果没有年龄的障碍,物质的距离,亲人的反对,还能持之以恒的话,那就成就了一段伟大的爱情,而反之多少就有变质的味道,梅云朵就不想去破坏她心中神圣的爱情,他们之间的爱情却搀杂了多少物质,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到,这总该让父母过上了舒心的日子,让兄弟姐妹得到了裨益,可她的心里却多了负重感。但是人生不是任何人的思想所能左右得了,就像她母亲的病,就算亲人心碎而死也不能阻挡,但是得了病活着的人们总得想尽办法来挽救,若自己的力量渺小,也会去想着借助外力。世上不幸的人何其多,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幸运得到恩惠。而梅云朵幸运得到了。不是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这样的恩情,该是怎么洪大的涌泉,可涌泉呢,金钱,物质她梅云朵一样拿不出来,虽然她相信人只要有信心不断地努力也会得到这些的,但是恩情呢,怎么可能用金钱物质衡量呢,而她现在正处于伤悲惶恐之中,对她的未来也产生了一种渺茫的想法。
他说等待她毕业后和她结婚。这不是回报恩情的最好办法吗?她想到,可是她又迷茫了起来,难道她因为是回报恩情才想嫁给他吗?她对他崇拜又感激,也有一种深厚温馨的依恋,可只是没有一点心掉入蜜糖罐的感觉。
“我不是疯掉了吗?我怎么那样想呢,他是多么好的男人啊,我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这样不好吗,我就不是没有那种难受的愧疚感吗,也不对,我嫁他是因为回报他吗?不对,不对,我是喜欢他的啊,这应该也是爱情吧!”她有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东想西想的,思想倒是生成了两个互相争斗的小孩子,她想得头痛起来,在她还没有理清感情的情绪时,她生病的母亲还在苦苦受着病魔的折磨,而她的哥哥向她提出了非分要求,突然,她思想的小孩子都把她心灵缝隙都塞满了,让她呼吸困难,可她那些思想的小人儿都完全不顾及她的安慰,依然争斗着。
过了除夕夜的晚上,第二天人们该要穿戴整齐,拿着事先预备好的礼物,兴高采烈地去走亲访友,可他们这一家就要在静默中度过这个欢庆的节日,其实他们家也没有什么亲戚要走动,就是孩子们的外婆家还有来往,父亲早就断了兄弟们的联系,所以也没有什么兄弟叔伯好来往,对了,还有孩子们的一个舅舅,一个阿姨,都是成了家庭的兄弟姐妹,其实比外面的人更无情,因为太深深了解一个贫困家庭的根基,也认为这么一个根深蒂固的贫困家庭不会有太多的希望,人心的自私而占据了上风,谁也不会来挽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于是怀着那样想法的人会惶恐不已地躲避不及,装作别离的迹象做销声匿迹,不过最近风闻他们的亲戚现在得到了贵人的相助,像是得到了天使的召唤,来给送亲情祝福而来。
他们像是得了什么神通广大的本领,竟然没有联系到他们贫穷的亲戚,而是直接联系到了钟允韬,这样他们在来探望他们的姐妹之前已经受到了尊贵的礼遇,到了病房之后奉送了他们毕生最宏伟的祝福,不过要说真心呢,只有一个人呢,那就是孩子们的外婆,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再怎么比较嫌弃,到了自己孩子害了病,母亲的心就产生了天然的疼惜,所以当70多岁满头银发的外婆颤颤巍巍走到女儿病床前,握住女儿的手老泪纵横的时候,那时是最感动的场景,无论再无力苍白的一句宽慰话也是女儿心头一缕阳光。
然后呢,在钟允韬的安排下他们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那是一顿多么美味的宴席,当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得以观察那个彬彬有礼的先生,在心中早已认定这就是他们外甥女的男人,不过他们是不会认为这么一个权贵男人会当真娶了他们的外甥女,不过对此他们还并不会太多操心,眼下他们只记得一句话,现在趁还是这种关系的时候先要给自己谋福利,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向他要求了帮助,给他们走上社会的孩子谋一份好职业,给他们学业未满的孩子安排一个好的学校等等,而她们的外甥女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想要劝阻却不知如何说出口,而此时他们的大外甥早已按捺不住了,他早就对她的妹妹不满了,完全不顾他妹妹越来越难堪的表情,也要求一份好职业,而钟允韬对此微笑颔首,为了她,他都一一答应,虽然他对此轻视了这些亲戚,可是他要娶的人不是他们,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他都会去答应的。他微笑的转头去看她,而她一看到他的眼睛羞愧地低下头去。
这一拨人走后,静默又统御了全家,母亲还是老样子,一阵迷糊,一阵清醒,不过清醒的时候会盯着守在她身边的女儿的脸,母亲的心总会对儿女们心灵感应一般,她就疼惜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对她说:“看,你遇到的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你将来会很幸福的,妈妈是真的希望你生活的非常幸福!”然后她又握住她老公的手说道:“多好啊,我们一起过了多少年了,感觉呀,就是过得太快了,我呀,真的是非常没用,没有出多少汗,就倒了,可你不要病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好那两个孩子!”然后父亲和女儿心头一阵疼。
以后的日子里,迷糊的日子多于清醒,也没有挨到那春暖花开的时候,在母亲死去知觉的几天里,全家人都守在了一起。母亲的死亡死得无声无息的,昏迷过去就像睡着的样子,一睡着就醒不来了,脸上似乎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她死之前也就交代过了,这样也好,也不会因为突然遭遇死亡而让亲人来一个措手不及,每个人红了眼睛,也没有太多伤悲的眼泪。
虽然母亲走了,还有两个孩子还小,没有能自力更生的能力,虽然心里也怀着想飞的梦想,但是翅膀还长满羽翼,暂时还不得不依靠这个家庭,依靠他们的父亲。因为已经享受了一种美好生活,就要养成一种习惯,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回去家里过贫困生活,他们央求父亲,让父亲让姐姐想办法让他们留下来,但是倔强的父亲始终不会答应。于是孩子们干脆直接去找他们的姐姐,她就突然生出一种悲哀,亲情在物质面前苍白地一塌糊涂,但是她又想到了刚刚死去的母亲,一直爱护她的父亲,这样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家人留在身边,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家做了乖顺的孩子,当身在外乡的那种无助不安的情绪深深影响过她,对于这件事情她也赞同了,可是当她面对钟允韬的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