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不解,发丝缠绵……碧波清眸相顾,怎堪离别?
枫逍不舍放开,搂紧怀中之人……
此次分离,又何时才能相见?
郁心抓紧枫逍的衣襟,若不见,或许可以淡然处之,见了,才知不舍,不愿,不敢分离,两年之久,淡了牵绊,多了思念。
“心儿,一月为期,到时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
“……好。”
便随你赌一场吧!直到……身心俱疲,再放手……
轩辕枫逍,仅此一次,给你伤害我的权力……
……
“鎏儿,怎么一个人?”郁心走出林子,看着小路尽头的鎏儿,他眼圈微红,似受了千般委屈她忙上前想将他搂住,却被闪避了过去,郁心有瞬间的错愕,“鎏儿……”难道是因为……
“鎏儿乖,告诉姐姐怎么了?”郁心蹲下身,轻抚他的小脸,她不舍得看着鎏儿伤心,这个孩子已是她最亲近的人。
鎏儿也没再避开,扑进郁心的怀里,“姐姐,不要不要鎏儿。”
郁心明白,鎏儿是看见了刚才的情形,岂知个中缘由,伸手轻拍他的背,“不会的,鎏儿可知你是姐姐如今的……”唯一……
鎏儿出谷以来,已慢慢接受了这世俗的看法,尤其是那风云诡谲的后宫,他知晓六岁男女不可同席,知晓男女授受不亲,可他宁愿不知,他不想离开姐姐,不想与姐姐有隔阂。
还有……姐姐的以前……那个男子,他认得,轩辕枫逍……东轩大将军,他怕姐姐为了他而放弃自己,他不要,姐姐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姐姐,鎏儿想知道你的以前。”
郁心扶起肩头的鎏儿,看着那琥珀般的眼睛,很认真,很漂亮。倾身亲吻他的额头,鎏儿的不安,她懂,所以会给他自己可以给的所有。
“好,晚上就告诉你。鎏儿要知道,鎏儿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让你伤心。所以,不要让自己难过,只要鎏儿开心,姐姐就开心。”
鎏儿也一直看着郁心的双眼,眼中没有那些后宫女子的虚情假意,明亮认真“姐姐……姐姐也是鎏儿最最重要的人。”
见过瑾太后,郁心便回了房间,鎏儿却趴在桌上睡着了……郁心轻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想抱起鎏儿,却不知鎏儿已这般重了。
“嗯……姐姐……你回来了?”
“嗯,怎么,还是很累?要不到床上休息会儿?”
“不要,姐姐说要告诉鎏儿你以前的事的。”看着努力睁眼的鎏儿,郁心心里心疼,便把鎏儿抱进怀里,给他讲自己的以前。这些事没有告诉过他,是觉得无必要,只是若他想知晓,郁心也必不会有所隐瞒。
……
“九哥,为何不带郁心走,这世道不稳,在我们身边总是好的。”林荫小道上,枫羽看着马上的枫逍,他一路都这般沉默不语。
“我知你所想,只是两年,毕竟不短,很多事都会有所改变,郁心……虽心思纯净,却也聪慧坚韧,遇事可自保,她师命难违,我自是不想强迫她。”且他面对那个人的双眼时,总怕……在那里看到……决绝,失望……
芳香浓郁苦丁香,暗夜凭眸望断肠。若得轻花愁月伫,不怜风雨不怜殇。
郁心坐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沉思,她得知今日北离重臣会来南望,不禁想起在郊外寺庙遇见的那个人,他是否真是离穆昕?且如今三分天下,东轩不算最强亦不算最弱,此时两国结盟是打压东轩的最好时候。
“姐姐,姐姐,你在这儿干什么啊?”鎏儿本想倚在郁心怀里,却犹豫了半刻,便只坐在了旁边。郁心因心中有事,便没有发觉。
“哦,没事。鎏儿……”
“嗯?姐姐怎么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
“不对,姐姐有事瞒着鎏儿。”看着鎏儿撅起的嘴,郁心便没有办法,伸手轻摸鎏儿的脑袋。
“我的鎏儿怎这般聪明?”
“不是鎏儿聪明,是鎏儿看得出姐姐有心事。”
“傻瓜,其实没什么事,只是……鎏儿,一个月后我们便离开这里吧!”郁心把鎏儿搂进怀里,轻抚他的头,而怀中的鎏儿却沉默了,“鎏儿怎么了?”
“……姐姐,是为了轩辕枫逍吗?”
“不全是,因鎏儿的身世姐姐已知晓,这就决定这次出谷我们还得须去趟北离,只是如今北离皇帝野心膨胀,志在天下,我们要去须趁早,不然以后会很是麻烦。”
鎏儿看着郁心,自从那日后,她再也没有开心过,“姐姐……鎏儿……”
“嗯?怎么了?”郁心回神。
“鎏儿有时在想,夕家本是皇商,何人可让这么一个大家族一夜之间毁于一旦?想必这背后……”
“鎏儿,姐姐答应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陪在你身边。”此次北离一行,是免不了了,只愿到时,能顺利一些。
“姐姐……”
望莫离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姐弟,陷入沉思,在佛寺之事他自是知晓了,其实对水郁心刚开始只是好奇,但派人查探只知是江湖辛家的小公子,可是她又是女儿身,虽有怀疑,但也觉得许是江湖门派的关系。
本不想留她在宫中,奈何母后对她深信不疑,他便也猜出应是绝颜的关系,而后随着时日渐久,便也能发现她的聪慧与冷静,莫不是江湖女子都是这般?
南望国内,一件客栈雅间之中,离穆昕倚坐桌前,品着手中的女儿红,这酒不似北离的浓烈,有股清香之气。
看向窗外,虽边界战事不断,不过这都城之内却未受多大影响,他此次亲自来南望只为看看这南望皇帝可有结交的价值,现如今看来,他倒可一试,毕竟那个皇帝还比较英明,只是野心有余,霸气不足,再加上他刚刚即位,有很多需要他们的地方,到时灭了东轩,这南望应不是什么大问题。
“影,怎么样?”一阵风闪过,离穆昕放下茶杯。
眼前跪倒的黑衣男子看不清楚面容,“回主子,南望皇帝准备在近日亲征,粮草军马已准备妥当。”
离穆昕把玩着手边的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不凡,“还有些胆量,只是轩辕枫逍也不是好对付之人……”
影看见自家主子不知为何陷入沉思,保持着跪倒的姿势,未动半毫。
“影,两年前朕让你秘密调查的水郁心之事你可记得?”
“属下记得。”
“那,水郁心之画像你可还记得?”
“这,属下惭愧。”
离穆昕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作罢!只是刚才一瞬间想起那个在尼姑庙遇见的男子,当时觉得他眉眼有几分熟悉,原是和那水郁心有几分相似,只是世间相似之人不少,他也不能肯定这二人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