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央城地处帝国中部,同沿海相比,经济算不得十分发达。不过毕竟是和南省第二大城市,京杭大运河贯穿全城,再加之络央城历史悠久,又是华夏四大古都之一,更有络央牡丹名动天下。
唐代大诗人李青莲曾为牡丹赋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首清平调乃是歌颂几首不同颜色的牡丹花争相盛开之景色。
隋明帝杨广当政时,若逢那牡丹花开,便有辟地方圆二百里为西苑,昭天下境内所有鸟兽草木驿至京师络央一说。足见络央赏花历史之悠久,规模之浩大。
陈雨橪背着陈书瑶走进了位于大楼顶部的议事厅,陈家那楼造的气派,足足有五十层高。站在议事厅的窗前,朝下望去,整个络央城尽收眼底。
陈雨橪扶着陈书瑶靠窗坐下,然后和二叔攀谈起来。
“叔,一年一度的赏花会又要开始了吧?”陈雨橪问。
二叔拿了把热水壶,又拿了三个纸杯,接着加了点茶叶,才给陈雨橪、陈书瑶沏上开水,末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茶杯,美滋滋的抿了口说:“阿橪啊,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我让你婶给你们煮姜汤去了,她待会就给你们端过来。”二叔好像压根不管陈雨橪刚才说了什么,自顾自地说着。
“二叔——”陈雨橪有些不满地叫道。
陈书瑶握住他手说:“阿橪,好好喝茶。偷得浮生半日闲,是这个理不,二叔?”陈书瑶歪着脑袋,对陈飞鸿狡黠一笑。
陈飞鸿望着她,点点头说:“闲来无事聊聊天,在喝点热开水,顺便整二两瓜子,那小日子过得,怎一个爽字了得。阿橪,你看看,同一个妈生的,阿瑶这么上道,你个小子怎么老不开窍,真是死脑筋——你爹上次还和我说你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我看啊——还是个没长大的小毛孩。”陈飞鸿敲了下陈雨橪脑袋。
陈雨橪剥了颗瓜子扔进嘴里,不服气的嘟囔:“靠!二叔,上次找的那两个大学生事后丫还是不是我付的钱,你那时候还信誓旦旦地拍着你侄子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阿橪,你是真的长大了——好了,现在翻脸不认账了是吧!”陈雨橪气愤地拍着桌子,连珠带炮地说。
“哎呦,小阿橪,把你和二叔的光辉事迹好好和婶娘说说,一个字都不许落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随着声音,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那人手里端着两碗姜汤,一股脑儿摁在了桌子上,因为放的太急太猛的缘故,姜汤溅出了大半。这个女人是他们二叔的媳妇儿,江映蓉。婶娘满身锦绣,珠光宝气,十个手指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戒指,有金的,有银的,有玉石的。更特别的是,脖子上还挂了个很晃眼的白色项圈。
陈飞鸿见了老婆,魂儿去了三分,翻着一双死鱼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陈雨橪也好不到哪去,低着头下巴都快磕到木地板了。
“怎么着,两大老爷们,有胆子做,还没胆子承认了是吧?我说你个老东西,我说你近几年怎么越来越不行了,做事也越来越潦草,每次都匆匆忙忙的,我说呢!我说呢!原来是外头有人了,还是大学生——陈飞鸿,你好大本事啊。老娘我-操持一个家我容易么我,阿瑶,你给我评评理,这日子,你婶娘我过不下去了——”江映蓉草起一根鸡毛掸子,不停地往陈飞鸿头上砸去。陈飞鸿被她追的满屋子跑,到最后手脚并用,干脆满屋子爬了。
陈书瑶黑着脸,她腿不方便,想拉也拉不住她,只得拉拉陈雨橪的衣袖,示意他上去劝架。陈雨橪用手敲敲头,无奈地站起身来——谁让自己嘴巴大呢,所谓祸从口出,陈雨橪肠子都悔青了。
“那个婶娘——那是不能全怪二叔,我也有错。”陈雨橪壮着胆子说。
“我先收拾了这老东西,等会在收拾你。”江映蓉好歹把陈飞鸿逼到了墙角,抓住他的领口一通乱打。
陈雨橪越看越怕,背起陈书瑶一溜烟——三十六计,走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