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橪退出了门外,他脚下轻轻一踮,人已跃上了屋顶。
山上的风很大,把他的头发吹得稍显凌乱。
陈雨橪找个地方坐下,支起胳膊仰望在他头顶静静流淌的星河。
他喜欢这样,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天空发呆。
小时候爸爸告诉他,天上有牛郎星,有织女星。
牛郎和织女住在银河的两边,天河阻隔着两个相爱的人,他们无法长相厮守,只能隔河相望。
只有到了每年的七月初七那天,无数成群的喜鹊会飞来为他们搭桥。
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而且在一起的时间很短。
可陈雨橪还是很羡慕他们,因为他悲哀的发现——哪怕他和萧若楠一天发一千次短信,他们的心也无法相互靠近一厘米——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雨橪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片,他拿起纸片随意折了几下,眨眼一只小纸鹤出现在他手心。
“鹤儿,鹤儿。你慢慢的飞,要是你看见了若楠——就,就告诉她我很想她。”
陈雨橪望着纸鹤一直飘,一直飘,一直望着它飞出他的视线。
陈雨橪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然后拿出个信号弹放飞上天,接着他转身跳下了屋顶。
十分钟以后,另外五宗的负责人亦是从四面八方赶来汇合。
陈雨橪和他们碰头寒暄了下,五人推开大门进屋。
学生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但却很明显的分成了好几堆。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答案了吗?”陈雨橪温和的问道。
学生们停止了讨论,不过却没有人吱声,更别说表态的了。
“我想你们心里一定都有答案了!这样吧,我们简单点。我们五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剑宗,佛宗,道宗,茅山,药宗。你们喜欢哪个学院,就走到我们五人相对应的位置前面站定。可是记着——你们只能选择一次,所以想清楚了在做决定。好了,我们开始吧。”陈雨橪望着他们,一脸严肃说。
学生们的目光在他们五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迈出第一步。
陈雨橪别过头对五人笑笑,示意他们多点耐心。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终于有五个男生朝剑宗所在的位置大踏步走去。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学生不再犹豫,纷纷踏步走向自己心仪的学院。
不出所料,佛宗还有药宗乃是人数最少的门派,而且相比其他学院,这两个学院可谓独树一帜。
佛宗清一色的爷们,药宗除陈雨橪外,清一色的娘子军。
其他三宗之人自是拿此事将陈雨橪还有远通法师好好取笑了一番。
五人又调笑了几句,接着带着学生各回各家。
此次通过考核的一共二百六八人,入选药宗的一共三十八人,刚好和佛宗持平。剑宗最多,占了八十多人,此番道宗大放异彩,人数占了第二,接着才是茅山。
“陈老师,我怎么觉得咱们学校这个开学仪式好寒碜诶?”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嘟着嘴表示着不满。
陈雨橪摸摸鼻子:“简单么?或许是我们第一办没经验吧。下次应该会好点了!”陈雨橪颇不自在的抖抖肩膀。
“老师,只有自卑者才喜欢拿第一次这种老套的不得了的借口来蒙混过关!”女孩穷追不舍。
“自卑本来就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之一!”陈雨橪边走边说,对女孩如此明显的挑衅行为丝毫不放在心上。
“自卑本来就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之一!”另一个女生鹦鹉学舌地说:“老师说的真好诶!”
“老师,我好想知道我毕业了可以干嘛?人家现在好迷茫!”女孩子的问题总是特别多些。
“除了***。只要给钱,啥都可以干!只要你喜欢。”陈雨橪被那个问题痘笑了。
“老师的意思是让我们遵从自己内心去做想做的事吗?”
陈雨橪头皮发麻,心道:“那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老师就是老师,说的真好!”
“得了吧,你个马屁精!”
“你才马屁精,你全家都马屁精!”
“你们都别说了,没看老师耳朵都红了。”
陈雨橪领着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地娘子军,穿过数不清的回廊,走到一处三层高的庭院面前说:“诺,这里就是你们的寝室了!”陈雨橪停下步子,掰开手指算了算继续说:“这栋房子应该有五十来间!你们一人一间应该是够得,里面洗漱用品都是全的!山居清苦,老师也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电灯的日子了,你们也多忍耐下吧。山里晚上还是蛮凉的,你们注意多盖点被子,千万别感冒了。宿舍么?”陈雨橪皱皱眉毛:“还是我来给你们安排吧!我们按照排队顺序一间间走过去,走过一间进去一人?都明白了么?”
“恩。”一干女生不敢提出异议。
“噢,对了。明天早上七点起来晨练!不许迟到,不许和我讨价还价,要是有谁敢迟到的——别怪老师辣手摧花——把你从暖暖的被窝拖出来,然后让你绕着操场裸奔三十圈。”陈雨橪拖长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
安排好最后一个女孩的住宿,陈雨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他和陈书瑶的房间。
陈雨橪轻轻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陈书瑶轻咳一声,朝他扔了个枕头嗔道:“怎么胆子变小了!回自己房间还像做贼似的!”
“姐,我还以为你睡了呢。”陈雨橪尴尬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不回来,我哪放心的下。”陈书瑶低声细语道。
“姐,我给你洗脚。”陈雨橪端起洗脚盆接了点热水,怕太热又舀起一点冷水冲了进去。他走到陈书瑶身边蹲下身子,帮她轻轻褪下鞋袜,然后把她那一双如雪一般的玉足捏在手心放进了水里,慢慢地揉搓起来。
“阿橪,你说姐姐这辈子还能站起来吗?”陈书瑶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能的,一定能的。”陈雨橪眼眶红了,别过脸去,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