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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另一番人生态度(2)

排版的地方,在一栋新开发的居民楼32层。那个房子就100来平米,设施也很简陋,放着三台电脑,还有两台打印机,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宽绰的席梦思。最主要的是有个好看的姐姐,也是唯一的员工,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时的想法是:出版公司的这个姐姐真敬业,忘我的工作热情值得我们学习,后来想想,公司也不够人性化,虽然软绵绵的席梦思是有了,就是差安排一个帅哥来公用啦,想完就邪恶地笑。

刚进报社的时候,我还以为学校有自己的出版社,后来才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学校只是支付给一家出版公司一笔钱,让他们替学校印刷报纸,仅此而已。记得当时,我整个人差点就瘫痪,原本的设想破灭了一半。渐渐地,也就接受了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幸好另外一半没有破灭,我总算可以让我的文章,刊登在报纸上,然后拿着那份报纸,向别人吹嘘我的文采如何如何了不起。

我和方小同匆匆下了车,就直奔32层。还是那个熟悉的姐姐招待我们,和那个姐姐问了好之后,方小同就娴熟地和那个姐姐说:“用这个版式,这个底纹用这个,标题的字用楷体,还有……。”看着方小同对着电脑,指手画脚滑稽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

方小同也是那种精益求精的人,每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他都会亲自去做,和我是多么相似。记得上次,我在报社忙得走不开,恰好班长又让每个人填一份类似档案的东西,我让痕痕帮我,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我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填完又匆匆跑回去。痕痕当时一头雾水。等我再次回来,痕痕忍无可忍地指责我:“何晨啊何晨,我咋就不相信我呢。”我连忙解释:“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的缘故。”痕痕对我反了无数次白眼,才善罢甘休。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张报纸,却花了个把小时排版,当那个排版的姐姐打印出报纸的小样递给我时,我竖起大拇指,狠狠夸了方小同一顿,方小同似乎没有感到任何成就感,僵硬地笑了笑。我对方小同说:“你是不是不满意哦。”方小同摇摇头:“凑合吧。”我真想问方小同什么才是不凑合。

排完版,和排版的姐姐道完别,就拿着报纸的小样回学校。由于排版的地方和学校也不是特别的远,我建议方小同走着回去吧,方小同说随便。就这样,我和方小同两个人慢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

一路上,我们说了好多话,我问方小同:“你为什么叫方小同呢,方大同是你谁啊。”方小同一脸无奈,冒出一句:“方大同是谁哦。”我被方小同的回答乐得差点跌倒在地上。方小同不知道方大同是谁,就像陆痕痕不知道张爱玲是谁一样。我也问方小同是不是会一直当一个作家,方小同说是的,他反问我同一个问题,我说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底,写了好多好多文章,却得不到别人的赏识。方小同安慰说没事的,慢慢来,我们还年轻呢,只要坚持,总有一天成功的号角会吹响的,我说但愿如此吧。很多时候,我发现和方小同有太多共同语言,也有太多话想说,而来不及说,就又各奔东西。

到学校刚好是21点整,正是下晚自习的时间,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穿梭在校园里,景观那个叫壮观,我们逆流而行,更是举步维艰。看着迎面而来的同学,捧着教科书,谈笑风生,突然自愧不如和内疚。

我转过头对方小同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叫不务正业啊?”方小同镇定地说:“我又不是下三滥的人,你和我在一起怎么能算不务正业呢。”我脱口:“你丫的就是一有文化的流氓,借着文化的幌子为非作歹。”

方小同阴险地看着我:“信不信,我就对你流氓了。”我两只手环绕在胸口,唯恐方小同对我图谋不轨。我警告方小同:“你不要乱来啊。”方小同笑嘻嘻:“何晨,你真是不但胸小而且没脑子,我这么正直的人能对你怎么样吗。”我抡起一拳头敲在方小同的背上。说我胸大没脑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嫌我胸小,这是对我的侮辱。

方小同送我到宿舍楼下,正巧看见白驰和痕痕也走到宿舍楼下,我和方小同挥挥手,方小同就乖乖地回去,俨如一只听话的宠物哈巴狗,就是少了点毛绒绒的质感,否则摸起来会更加的舒服。

痕痕走到我面前,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那个帅哥和你一般高,是你弟弟吧?”这算是哪门子逻辑,个子和我一般高就是我弟弟了,那我的弟弟妹妹不是遍布五湖四海了。

痕痕穿着她喜欢的黑色高跟鞋,站在我面前让我实在是压力山大。我无奈:“什么和什么啊,他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方小同。”我一把撒开搭在我肩上的手。白驰在我们身旁温柔地说:“你们继续聊,那我先回去了。”我礼貌性地和白驰挥了挥手,我看出白驰眼神中的落寞。痕痕埋怨:“你看你,都把别人气跑了。”“白驰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啊,我还怀疑你和那个白驰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痕痕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背,以示她对我的不满。我又习惯性的一掌拍在痕痕的脑门上,最后就只听见,我和痕痕的打闹声,在黑夜里,随着黑色的风飘荡。

我喜欢黑色的夜,它能够掩盖我所有的恐惧,我可以在黑色中肆无忌惮地哭,也可以张扬地笑。

回到宿舍,痕痕就厉声质问我:“从实交代,你和那个方小同晚上做了什么勾当。”我对痕痕说:“你丫的不要把你的“上床”理论用在现实中,思想怎么就不能跟我似的,如纯净水一般纯净呢。”

痕痕更来劲:“别血口喷人,我哪里不纯洁啦。”“今天我和他去排版而已,别这么八卦好吧。”痕痕“嗯”了一声,接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很大的包裹,劈头盖脸就向我砸来。我身手敏捷,接住了包裹,河东狮吼般吼了一句:“你是想砸死我呀。”“放心,这么轻砸不死你。”痕痕胸有成竹地说。

一看快递的上贴着的标签,就看到郑涵的名字挂在上面,我的脸忽然阴沉下来。包裹上有一条很大的缝隙,缝隙被透明胶又缠了好几圈,但是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这个包裹被打开过。“痕痕,你又私自打开我的包裹。”我瞥了痕痕一眼,痕痕正装得若无其事地看着书。我又加了句:“看再多的书都掩饰不了你肮脏的内心。”

我打开包裹,又是一个毛绒玩具,和之前寄来的是一对。我看着玩具,哭笑不得。就是因为上次我说了一句:“我喜欢那个玩具。”郑涵就又体贴备至地给我送来玩偶,对于他的乐此不疲,我只能感到无奈。只是这次除了玩偶之外,多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了好多好多肉麻的话语。

我把毛绒玩具收了起来,就直接去洗澡了,因为今天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必须得舒舒服服洗个澡,这样才能彻底消除我身体的疲乏。

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电脑面前,就看见白驰发来的讯息。“刚才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我回了句:“是啊,怎么了。”白驰总算是不发那种无聊且毫无意义的话,今天发的就明显有实质内容。但是为了让白驰知难而退,我还是欺骗他说方小同是我的男朋友,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打破单身,我还要继续当我的单身贵族生活呢,我的单身贵族计划正挂在墙上,每天提醒我要把我的生活过得很精彩。

过了很久,白驰才发过来一句:“祝你幸福。”便再也没有下文,我就在一旁庆幸,终于摆脱了一个追求者,我的生活终于可以稍微安静一点。“不可理喻,这么好的男生放在面前,你都不要,你居然喜欢那个卷毛矮冬瓜。”痕痕在一旁。

“什么叫矮冬瓜,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郭敬明还矮呢,你不是也看他写的书,对他不是还爱得死去活来,邓爷爷也矮呢,也不是引领我们走向幸福的小康社会。”我愤怒地说。痕痕住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愤,痕痕说的又不是我,而方小同和我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来一往,难不成真有些心动,不可能吧,他那么矮,还多了好多块肉,在我广大追求者的队伍中,样貌相去甚远。

我打开word文档,继续从事我的事业。今天方小同的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即使那些话我已经无数次和痕痕说过,但是面对同行,尤其是在这个领域做出了一些成就的人身上听到这样的鼓舞,多少还是会兴奋的。

熏陶之后,灵感也随之涌动,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直到凌晨2点,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才依依不舍地合上电脑,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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