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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二部得风(0039)

可能是大爷也想趁此机会看看当了3年徒了,想知道手艺学的怎么样吧!便抬头示意了一下李大夫住的屋子。

来人明白了大爷的意思,便向李大夫住的房间走去。

老板子见到李大夫的太太后,把自己急着回家,但又不想白跑一趟的意思向李太太说了一下,并且说,看看能不能让大爷按记的方子抓点中草药,等三天后,再来让李大夫给调调药的想法说了一遍。

这李太太,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车老板子这么一说,便说了声“行”,然后随着那车老板子来到了药铺这屋,对大爷说道:“广礼呀,今天,你师傅不在家,这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病人家又离不开,既然你知道治病的方子,就给这病人开一副汤药,先喝三天再说,等三天后病人再来时,让你师傅再给调调药。但有一点,你要把今天抓药的药方子写出一份来,等你师傅回来时看看。同时,一旦病人吃了咱家的药,一旦有什么不测,你师傅又没在家,这样,我们也好有个凭证。”

大爷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又结合自己所学,给病人开了一副自学徒以来的第一副药方。

三天后,病人又坐着马车来了,但,这回不是用人搀着进屋的,而是自己走着进来的,并且脸上的气色也比三天前明显的好了很多。

病人一进屋,就扯着嗓子嚷嚷开了:“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是这最见效了,多谢这的大夫了。”

这天,李大夫正好在家呢,听病人说完,忙让病人坐下,并且说:“感觉病好多了?好了好啊!”,说完,忙喊大爷的名字,让大爷快点过来。

大爷听到李大夫的喊声,嘴里答应着,但人却急忙奔了过来,走到李大夫的跟前说道:“师傅叫我有什么急事吗?”

李大夫说道:“没什么急事,你没听见那天的病人说的话吗?那天出诊回来后,你师母就对我说了,你给病人开了药方,并且让你把那天开药的方子留了一份。这两天我正琢磨病人能不能来呢!既然病人已经来了,病又好了很多,这样就得把你那天开的药方子拿出来让我看看,看看怎么再调调药能更好的快些。”

当大爷把那天开的方子拿出来的时候,李大夫看了一遍后,说道:“你这方子怎么和书上的和我教你的不太一样呢?”

大爷说道:“师傅,那天您不在,病人又急着要回家,我看了一下病人的病,便在以前师傅开的十八味方子的基础上,多增加了几味,并且又把红花的剂量加大了,另外,我又加上了乌梅、蜈蚣等几味药,这些都是驱风祛寒的。师傅前一段不是买回一本《蒙医蒙药大全》吗?那本书中提到治风湿的病,最好在草药熬开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把那烈性白酒倒进熬好的草药里焖上同样的时间,第一次,等药不凉不热的时候就喝下去,剩下的,第二天和第三天的时候,在同一时间再热热喝下去,如此至多也就5-6副药吧,病人也就基本痊愈了,病人的病如果太重的话,再配合针灸、拔罐的话,效果就更好了,尽管针灸不能根治,但病人的病灶缓解的快,要想根治,最好还是喝汤药和拔罐相互配合好的快且彻底。”

大爷说着,李大夫静静地听着。

大爷说完后,李大夫开口说道:“好样的,真有你的,这本书,从买回来,到现在,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据我所知,人家大家们说的中医中药,可不单指我们中原汉人的中草药,而是我们大中国的中医中药,它包括的太广了,除了汉人的中草药外,还包括蒙医蒙药、藏医藏药、苗医苗药、还有个叫什么云南的一个省,可能那个地方有个白族和彝族什么的吧,我也记不准了,那地方出产一种专治跌打损伤,祛风湿的药,人家管这药叫云南白药,但这药,我们这个地方多少年也没人买到过。除了中原的汉族人外,这些民族都世代居住在落后的边远寒冷和高寒地区,所以,这些民族的治疗风湿的办法一定特别的有效的。既然你看过那本书,病人吃了药,又这么的见效,这药最好我还是不调了,就你给病人看吧!并且病人那天来的时候是什么症状,你也比我清楚多了,这样能更好些。”

就这样,大爷仅当了3年的学徒,便在师傅不在的时候第一次给病人看了病,并且是被行内编成了口头禅的认为是最难治的病:大夫不治风和癣,一治丢了人和脸。

这次给人治病,使大爷一下子成了当地的名人了。从此后,再有人来到李大夫家看病的人时,只要不是患者太多和一些急着要走的病人,李大夫便让大爷先给病人看,然后李大夫再看上一遍,两人各自看完后,再各自述说病人的病症及下药的情况,后来,李大夫为了进一步提高大爷诊治的水平,索性放开手脚让大爷一人给病人看病,李大夫则专心配制自家研制的膏1药丸子和其它中药散剂去了。

当爷爷再次来给大爷送学徒费用的时候,李大夫对爷爷说:“恭喜老弟了,广礼这孩子,可谓苦尽甘来,今年过完年,就学徒4整年了,打杂不到一年,纯学看病3年多,最近这一年,可是有了名气了,多数时候,病人来了,我是一手不伸了,病人都说广礼给人看病,花钱少,好的快,尤其给小孩看的病更好。”,说完看了爷爷一眼,继续说道:“老弟,你是有所不知,这小孩子的病不好看,小孩子说不明白,尽得大人自己观察,不是有心人,这小儿科可是太难了。”

停了一会儿,李大夫又说道:“老弟,不要多想,不是我不想教广了,再教下去,就把孩子耽误了,过完年,就让广礼自己单立门户吧!”

爷爷听李大夫这么一说,有点急了,大声说道:“大哥,这怎么行啊?孩子太小了,过完年才16岁啊!怎么能自己独立门户呢?大哥,为了孩子的前程,还是再带孩子几年吧!”

李大夫哈哈大笑道:“老弟,你以为让孩子自己干是耽误前程吗?那可不是,自己干了,成长的快呀!我这也是为老弟着想啊,老弟想想,你家这么多孩子,为了能让老大长大自食其力,老大身下的老二、老三这么小就下地跟你学农活了,连个眼目前的字都不认识,老大自己单干了,对家里不是能好好的补贴补贴吗?”,李大夫说到这,看着爷爷。

爷爷说道:“我是心里没底啊!不知孩子学的到底怎么样,所以才这么想的。这才学了几年啊?人家学徒不是都得6年以上吗?这满打没算才四年啊,真正学看病也就三年,能行吗?”

听了爷爷这话,李大夫说道:“老弟,你不知道这学徒里面的奥妙所在,俗话说:教会个徒弟,饿死个师傅,那是一些教徒的师傅们怕徒弟出徒了,抢了师傅的饭碗,于是,才先让徒弟带带拉拉的学上三年,主要是给师傅当打杂的,熟悉各种流程和各种活怎么干,学个半拉架子就行了,遇上好的师傅,能学的差不多,但师傅为了徒弟能给自己多赚钱,于是便让徒弟再给他干三年,这时才把真东西教给徒弟的,这样的师傅,目的就一个,为了钱。人没有不喜欢钱财的,但我们是兄弟,古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从来不收徒的,我只教自己家的孩子们学医,目的是为了长大后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只因那年上老弟你们那去看我姑,赶上弟妹有病了,给弟妹看病时,见老弟家的孩子们懂事,更主要的是看着老大身有残疾,长大后如没有一技之长,难以养活自己,俗话说:爹有娘有,不好怀揣自有,这才动了收老大为徒,让他学医的念想,正好老弟家也有这个打算,这样,才最后收老大为徒了。老大学成了,养家糊口,是富富有余了,今天,就这么说定了,过完年,就让广礼自立门户了。”

爷爷听李大夫说的坚决,心里便也有了底,接过李大夫的话说道:“大哥,孩子单立门户,最好还是离大哥近点好吧,平时也好有个照应的。”

李大夫听爷爷说完,赶紧答道:“老弟就放心吧,我早就打算好了,让广礼去天安吧,那刚建县没几年,我到天安县城去过几回,那的中药铺少。过几天,我就到那的木匠铺,先把药架子和大夫看病的一头沉的木桌子定了,省得到时开业了,这些还没办好呢。做事可不能凉手抓热馒头,不管不顾的。”

爷爷嘴里忙不迭地说着感谢的话,并且说:“大哥,既然打算让广礼年后就立门户,一些该办该买的,大哥就张罗着办吧。开药铺得用哪些东西,我也不太懂,用啥有个数就行,家里这些年,没有太多的积蓄,但办置这些用具和租房子,还是能够用的,但进药什么的,就得大哥多多多帮广大衬了。”

李大夫道:“这些,老弟都不用担心,经常有上门送草药的,我让总送草药的老主顾给广礼那也送一份就是了,如果那东家不放心,我就说是我在天安开的分号,让广礼去给我坐堂,这样原来的老主顾不就放心了吗?”

说完这些,李大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张了好几回嘴才说出来,说了句:“你看我这记性,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除了这些之外,出诊的药箱子和装药的褡裢,就在家这办了,这有好几家皮匠铺呢,活做的不错,价钱比你们那便宜多了,这皮药箱子和褡裢结实耐用。对了,广礼腿脚不好,出诊的话,得给他弄个好坐骑,不可能家家都用车来接他看病的,再说,有时,得自己亲自去看病人的,次数多,就得自己想办法去病人家了。这坐骑对广礼来说,可是太重要了。”

爷爷说:“别的不敢说,要说这坐骑嘛,咱可太有把握了,家那,几年前养了一头驴,前年下的驴驹两岁口了,今年春天用着压地来着,很是温顺的,脚力不错,广礼完全能使唤得了的。”

李大夫又说道:“广礼在我这呆了4年了,论感情都赶上自己家的孩子了,我现在就说好了,药铺开张时,我别的礼不随了,给人看病的一头沉和椅子,还有那出诊的药箱子和褡裢的钱就我出了,让他看到这些就能想起我,我们爷们也没白处一场。”

爷爷说:“大哥,这些就不用了吧,这些年对广礼的照顾,我们全家早就感激不尽了,哪能让大哥家再这般破费呢?”

李大夫说:“老弟,不是大哥说你,这个你可就不懂了,徒弟出徒,自己立门户了,师傅管多管少,哪有不给徒弟置办一些行头的,我也就给广礼比别人多置办了看病的桌椅罢了,这不是因为我们有这层特殊的关系吗?再客气的话,老弟可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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