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山的山东老家在当年被称为山东省济南府长山县周村鲍家庄。
在今天的山东省的行政区划图上,早已找不到长山县这个名字了。
长山县,在1956年,已经被撤销了,但是要说起这长山县的建治,可谓源远流长,甚是久远。
据历史记载,这长山县,在西汉时,为於陵县邑,南北朝刘宋孝武帝于古於陵地置武强县。
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改武强县为长山县。
宋时置淄川郡,属京东东路所辖的四县之一。
元至元元年(1264年),升淄川路,次年改名淄莱路,下辖二州四县,长山仍是其所辖四县之一,公元1287年,改淄莱路为般阳路,长山县是般阳路所辖的二州十一县之一,1364年,改设淄川州。
明洪武九年(1376年)改为淄州,长山县为其所辖四县之一,洪武十年(1377年),长山县属济南府。
清沿明制。
辛亥革命后,废府设道,属济南道。
中华民国2年2月,当时的政府公布山东设岱北、岱南、济西、胶东四道,共辖107个县。
中华民国3年6月,又将岱北道改为济南道,济南道住历城,辖27县,长山县是其27县之一。
195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山东省人民政府依据中央人民政府之令,对山东省所辖行政区域进行了三次较大调整,撤销了文登、胶州、德州3个专区,同时也撤销了鱼台、长山等24个县,将长山县并入邹平县,在原长山县治所所在地,改设长山区。
1958年,建长山公社、苑城公社,1961年复设长山区、苑城区,1968年设长山公社、苑城公社。
1984年,乡镇改革,改长山镇、苑城乡,1995年苑城撤乡改镇。2001年,撤销苑城镇,将其行政区域并入长山镇。
从南北朝至1956年,长山县的治所一直位于今天的邹平县长山镇。
也就是说,鲍德山的山东老家按县说是属今天的山东省邹平县的长山镇所辖。
再说这周村,春秋战国时,为齐国属地。
战国前,因此地位于丘陵、平原的交接处,故名为昼,亦因人少聚居而名为昼,后因字音转变和临水居称昼屯,北宋年间演变为周村。
西汉时,北部属於陵县,南部属般阳县(今淄川)。
南北朝时,属广川郡武强县。宋元嘉五年于南部置贝邱县,属清河郡。
隋开皇十六年(596年)属淄川,十八年改武强县为长山县,改贝邱县为淄川县。现区境南部原属淄川县、北部属长山县。
1945年8月,周村第一次解放,置周村市建制,隶属渤海行署,后划归鲁中南行政区淄博特区。
1950年3月,周村、长山合并为长山县;11月,由长山县析出,与张店合建张周市。1955年4月设周村区,为淄博市辖区。
今天的周村区位于淄博西部,地理坐标为东经117度41分至117度58分,北纬36度39分至36度54分。东临张店区,南接淄川区,西南与章丘市接壤,西北与邹平县毗邻,东北与桓台县连界。东距市政府驻地张店20公里,西距山东省会济南82.5公里。
周村,曾号称“天下第一村”,村中之村牌,据二大爷等父辈们讲:当年乾隆帝南巡时,远祖鲍开茂曾为当朝三品大员,深得乾隆帝赏识,但鲍开茂“性谨慎,远张扬”,一生信奉“平安即福”之观念,遂在尚为年富力强之际,便辞官还家,以避官场不测之祸。由是,帝愈钦佩开茂为家族平安而不恋权贵之品格,在某次南巡时下诣,取道山东周村,借此与开茂畅叙君臣之谊,且点名开茂负责接待事宜。
君臣再次相见时,开茂已是耄耋之年,因感念君臣知遇之恩,开茂说于家人:当倾所有家资,供帝南巡之用,帝亦为昔日重臣谢君恩之谊,欲赐开茂桑榆之地“忠厚鲍府,世人楷模”之君圣之墨宝,然开茂忧其家人侍主而骄,乃至于乡邻间以强凌弱,遂以族裔为小,乡裔为大而婉拒,由是,帝遂为周村题“天下第一村”表而纪之。
周村,古来即为北方地区的商业重镇,享有“旱码头”、“金周村”、“丝绸之乡”的美誉。
历史上曾街市纵横、店铺林立,客商云集,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直隶总督袁世凯奏请皇帝自行开埠后,一时“天下之货聚焉”。
当时最多的商号、作坊达到5000余家,成为名副其实的“旱码头”,几年前拍摄的电视剧《大染坊》里的主人公陈六子的原型就是周村人。现如今,周村大街原始风貌依然保存较好,青瓦红墙、灰砖土壁、布市银街、当铺药店、茶楼染坊、客栈古玩可依稀见证周村当日之繁华景象。
今天的周村,已成为一座新兴的工商业城市,也是山东省重要的纺织工业基地。
鲍家庄则是当年周村中一较大的村庄。现如今,在长山镇和周村区还有很多以鲍家为名而命名的行政村。
鲍德山的家,在当地,当年人丁兴望,且小有名气,世代以手工艺和经商为主,在他以前,很少有以种地为生的,尽管在大明以前,历代王朝对工匠的人身控制极其严格,其地位,也要比纯以种地为业的农民低得多,但由于历史和家族的因素,以及当时农业生产力的低下,人们不愿过脸朝黄土背朝天,从地里刨食的日子,所以鲍德山家还是喜欢以工匠和经商为业。
几年后的鲍德山已长的人高体大,体壮如牛,也到了该自己独立做事养活自己的时候了。
某年夏季的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的鲍德山,正准备像往天一样去午睡,醒后再帮家人随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这时他的父亲鲍希花和母亲(姓氏无可考)把他叫了过来,说有事和他商量。
父亲说:“德山不小了,快20岁了,该自己做事了,我和你妈今天问你,你想长大后做什么?靠什么养活你自己和将来你的家?”
鲍德山听完父亲的话,颇为轻松地回了句:“就这事啊!这还不好办吗?咱家不是有做买卖和当木匠的吗?做买卖,我不太喜欢,整天在店铺里把个死身子,太没自由了。当个走南串北的小货郎,更没意思,去找个地儿,开个货栈,搞土特产收购吧?我估计咱家又没有那么大的气力,当大的行商吧,经常不在家,我想你们咋办呢?再说当行商也挺遭罪啊。你们看我这体格子,我看我就学木匠吧!我觉得当个木匠也不错,学成了的话,东家请,西家送的,请你做活的人家还得好吃好喝的恭敬着你,用你们大人的话说,还能给家里带出去一张嘴的,你们说行吧?”
一听鲍德山这话,鲍希花看了妻子一眼。
当看到妻子的眼里透出兴奋的目光时,鲍希花开口了:“你说的行,那就照你说的办吧,其实我和你妈早就合计过了,觉得你是个当木匠的料儿,你能成为我们老鲍家一个很有名的木匠的,说不准,哪天这大清国的皇帝一高兴,还要再修北京城呢!那时,说不准,我家还能出个蒯详呢!明天,就和你的两个叔叔学木匠去吧!”
就这样,鲍德山的木匠生涯开始了。
鲍希花,是鲍维江的长子,父亲鲍维江有两个弟弟,二弟鲍维河,三弟鲍维增。在我们家后来整理的家谱中,只能看到鲍德山的父亲和祖父及叔叔们的这些信息,其它已无所知。
说来,也是该着这鲍德山天生就是个学木匠的料儿,只一年多的时间,他的木匠手艺就比别人学了四五年的还要强,这大概也是借了家族的光吧!
在以前,学手艺和今天大不一样,先要当学徒,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先要给师傅当小打儿,无论是师傅家中的活,还是和师傅一起到外面去干活,徒弟都必须在师傅面前毕恭毕敬的。要给师傅端茶倒水,没活时在师傅家还得帮着做饭端菜什么的,晚上还要给师傅端洗脚水,早晨起来得给师傅家倒夜壶。这样的师傅家还算是比较好的了,有的师傅稍有不顺,找个借口,非打即骂。
头三年尽干些打杂的体力活,尽管如此,徒弟每月还得给师傅若干的钱和物什么的,一些技术性较强的活,师傅基本不让徒弟去做,如果自己不上进,不偷偷的加以留心的话,技术方面的活几乎什么也学不到,师傅也不太用心去教,可能是怕“教会个徒弟,饿死个师傅”吧。
三年过后,师傅才教徒弟真正的手艺,一般又得二到三年才能出徒,出徒后,还得帮师傅再干二到三年,只是出徒后的这几年,师傅会给徒弟全额的工钱了。
鲍德山学木匠却没有了这些说道,师傅是他的两个叔叔,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对叔叔又是百依百顺,人勤快,身体又好,一些他能干的重活、累活,从来不让叔叔去干,两个叔叔自然也就对他毫不保留。叔叔高兴的时候,经常以骂代招呼,一口一个“小犊子快过来,看看这是咋的了?”等等,起初德山不高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可两个叔叔怎么还这么不待见自己呢?后来,慢慢的时间长了,德山才摸出了叔叔的脾气,当叔叔骂自己小犊子的时候,正是叔叔最开心的时候,否则,自己就得小心了,弄不好叔叔真的会为了什么事,而把气散到他的头上,借机把他骂一顿的。
摸透了叔叔脾气的鲍德山,每当听到叔叔要是骂他小犊子的时候,他就去做叔叔们亲手做的不让学徒轻易碰的材质好、技术难度大的活。你说,这鲍德山的手艺学的能不快吗?叔叔们都感到吃惊,私下里议论说:这小犊子,了不得了,不出五年,到我们家找木匠干活的人,如果是家中有钱的,就不会找我们了,得找这小犊子了,这小子出了名,那时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么乖顺了,冲他这门子手艺,几年后,将来,准能找个好媳妇。
转眼,又快半年了,眼看着就进了冬月门儿,农村开始忙碌起来了,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给孩子做家具和做衣服被褥了,准备给孩子结婚用,也不时的传来一些人家办喜事的锁呐声和鞭炮声。
一天,鲍德山办完叔叔交待的事提前回家了,事也凑巧,刚到家的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耳矇矇的听到敲门声。手脚勤快的鲍德山立马起来去开门。
门开了,一个梳着长辫子,头带青红相间的丝绸瓜皮小帽,手里拎着两包点心的中年人,急忙忙、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来人看了一眼鲍德山后,嘴里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呀!是德山啊!长这么高了,都出息成大小伙子了。怎么?你父母和你叔叔们没在家吗?”
鲍德山一听来人对他家这么熟,还认识自己,便细看了一下来的人,心里狐疑道:这人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可是我怎么又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呢?
来人看出了鲍德山的意思,忙自己介绍说:“我是周村李家庄的,那家最大的印染房就是我家开的,我家现在的仓库,也就是以前住的老房子就是你叔叔给做的木匠活,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比我家老三大八天。”
鲍德山听来人这么一说,忙说:“啊,是李掌柜,李叔啊,那快点到屋里坐吧!一会大人们就都回来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来到了屋里。
进屋后,李掌柜说:“我出去七八年了,尽在南方各地转了,挣了点钱,这不是孩子大了嘛,该成家了,我就回来了,顺便带回来点上等的木材,打算给老三成家做家具用。等你叔们回来后,给我到家去看看,看看这些料怎么用,能出多少材,我们老哥几个也好好的喝几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