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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第四部顺风 (0055)

秋天到了,农村的亲戚都在忙着秋收。新盖的房子,尽管活计特别的多,也不能为了自己家的一点点活计,再到农村找亲戚们帮忙了。

为了冬季保温,海宁抓紧利用好每一天空闲的时间,主动的找到主管教学的领导,领导见到海宁时,客气地说:“房子盖完了,挺好,还是年青人敢想敢做,我调到学校一年多了,我们是一起来到这学校的,可是到现在还住在学校的宿舍呢!”

海宁顺口说道:“哪是什么敢想敢做啊!也就是双方的亲戚能帮些儿,不然,哪敢一结婚就张罗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啊!”

领导说:“不管怎么样,把房子盖起来了,结婚才101天就能住上自己盖的房子,我活了这么多年,真的还没听说过呢!”

领导明白海宁的意图,主动说道:“眼看着天就要冷了,新房子,不但不能干透,而且,我还听说屋里的隔壁墙只砌了一米多高,上面还未完全封闭好。屋子里面的墙,不管干与不干都得抹一遍,抹墙还来得及,十一后,利用星期天的机会,找几个人帮帮忙儿,也就一两天。就能把里外全抹一遍,但隔壁墙没封闭的地方得抓紧呐。”

说完停了一会,继续说道:“安居乐业,安居在先,乐业在后,只在安居,才能乐业,在冬天到来前,这段时间,星期天休息,时间怎样安排,由你自己做主,正常上班的这六天,只要把课上好,不耽误学生,不管上午还是下午,只要上完课后,你觉得家里的活,必须得干的话,尽管回家干活就行了。有必要的话,一些大活儿,像打院墙什么的,如果赶上学校下午有劳动的话,跟班主任说一声,找几个学生帮着干干,但是要注意安全,学校离家太远了,不像在街里方便啊!”

领导说完,海宁回道:“多谢领导的理解,领导不说,我还得提这事呢。”

“谁都有年青的时候,年青,刚成家,事情多,是必然的,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就好了,过几天,学校盖的家属房完工了,等分了房子后,也得这样的,你只是先行一步罢了,没什么谢不谢的。”

海宁道:“领导很体贴群众,就冲这个,也得对得起学生,好好上课,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误人子弟,给领导出难题。刚建校,学生、社会对我们学校和老师还不太信任,越是有私事,家里的事越多的时候,越要用心去备课上课的。”

领导接过海宁的话说道:“这样想就对了,人干工作,往大了说,是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往小了说,或者从自私的角度说,是给自己干,工作干的好,受人称道赞誉不说,自己不是还得到了荣誉吗?”

坐了一会儿,海宁告辞了。

海宁住西边的两间房,利用一切机会,抓紧收拾着。

房子坐落在几乎是街里最西南的一家了,为了让房子干的快,窗户的玻璃始终没上。

白天上班,家中没人,如果岳母没事的话,每天的上午和下午会过来看上一两趟,就算看家了。与此同时,东边的邻居也在盖房子,这样白天经常有人在,也让人放心了许多。

这种担心,一直等到了过了中秋节才结束。

中秋节过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安玻璃的窗户,让人冷的有点受不了,发了工资后,海宁和爱人,把四间房的门窗玻璃的尺寸记好后,在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去街里物资局的知青商店,选了最便宜、室外用的最薄的玻璃,用自行车推回来的,到家后,用了近两个小时才把所有门窗的玻璃安好。

新房子,活儿就是。

院子没有围墙,总让人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利用学生下午劳动和星期天的机会,把院子的围墙简单圈了一下。

在圈院子的时候,有意的把最西边的院墙,向外扩了两米,后来,又陆续的向西扩了几米,等到1992年,再盖新房,把这房子卖掉时,往西已经扩出了4米半的宽度。今天,当年买海宁家房子的主人,和其他挨树带的人家,十几年前,把这四趟树带,早已经扩到自家的院子里去了,有的人家还在此盖了房子。

唉!想当初,东岭林场,在没有档案记载和土地使用证明的情况下,在这栽了四趟树足有20米宽,并又派专人挖了一条护林的沟,初衷可悯可敬。然,这一举动,并未能奏效,当年与南门外大队的争斗中,即被大队把沟给填平了,后来不久,就被那些“聪明”的居民,利用篱笆杖子,今年一米,明年半米的方式,慢慢的给蚕食掉了,亦是可悲!然而,当初,却苦了海宁:一条护林沟,让海宁盖房子的时间,向后拖了足足两个多月,否则,秋天也不至于忙的不可开交吧!但从这条树带被蚕食的事例中,亦不难看出,在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中,在社会转型时期,一些制度法规和责任的不到位,公有制下,生产资料,名曰人人所有,实则人人没有,与个人的切身利益几乎无任何直接的利害关系,由此,与自己没有切实利益者视而不见,此中即可看出公有财产流失的小小缩影,此亦不足道哉!

冬天很快就到了,可是房子还没有干透,每天早晨起来,被褥潮得很。当年,由于物资奇缺,国家实行计划经济,一切都按票证供应,在北方的城里,冬季取暖是大问题,当时,每户每年冬季只供应半吨烧炉子的块煤,新房子没干透,室内温度自然很低,最冷的时候,北山墙都上了霜,炕在北面,烧火做饭,炕的北墙,由于冷热对流快,霜一直结到了炕和墙相接的地方。

由于烧柴不足,炕不是太热,往往到了后半夜炕就凉了。

这一年的冬天,全靠上学时,家里给带的近20斤的鸭毛和鹅毛合装的毛垫子了,否则两人真的不知会冷成什么样子。许多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毛垫子竟然沾在了北墙上,心里盼望着冬天早一点结束。

这么冷,怎么不多烧点啊?尽管,盖房子时,剩了一些只能烧火的破烂木头,但考虑到,过了正月十五,爱人不知哪天就要生小孩了,那时天气还是很冷的,炉子自然不能烧得太多,俗话说得好,好钢用在刀刃上,生小孩子时屋子冷,到半夜时,要给孩子喂奶的,二个大人,索性就坚持点吧!

房子虽然有了,但用电却成了大问题。

当时,由于变压器少,居民新盖的房子又越来越多,用电量也就越来越大。而当时用电,对于这些新盖房子的用户,供电所只负责安装电表,其它事项概不负责。由此,每家新盖房子的,就得自己去和最近的人家商量,是否同意在他家的主电源线上接自家用电的电源线。

遇上好说话儿的邻居,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不那么通情达理的人,则以电压低为由,百般的阻止新盖房子的人家从他家接电源线的。

诸多原因,直到12月初,才找人协调好关系,从后面拉了临时的电线,暂时解决了照明和做饭时的电风轮的用电问题。

房子温度低,人冷,在家时,总觉得时间过得慢。

当时除了照明的电灯外,家里什么电器也没有,为了打发冬天漫长的黑夜,每晚吃完晚饭,烧完炕后,海宁便陪着爱人回岳母家,一是为了找个相对暖和点的地方待一会,二是为了打发寂寞,同时,爱人也能帮岳母干些家务活儿。

尽管时间过得太慢,但新年还是很快就到了。

还没有让人尝到新年的喜悦,爱人就病倒住院了。

这场大病,让从来没打过针的她,一气住了近半个月的院,也就是前文中说的她得病的事。

春节前,利用爱人的病好的机会,海宁骑着自行车回家去看望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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