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久就恢复了平静。没人议论什么，没有谈笑，每个人都铁青着脸，做自己的事。下午的时候胖女孩在母夜叉的极力推荐下又当上了主管。她看到人就笑，但没人理她。
杜建安觉得今天的事恐怕有预谋，但又分不清谁对谁错。职场里的倾轧原本如此。今天他才算见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连小刘那绿毛龟也升了一级，当坐上了副主管的位置，一下子就成了杜建安的上级领导了。
看着他们杜建安就觉得恶心。男盗女娼的家伙。
周勃打来电话说，晚上请他吃饭，顺便聊聊培训的事。
见面在学校附近的老地方，以前他们常去的一个小餐厅。
老板是一对二十岁左右的小夫妻，因为以前常来，也算得半个熟人了。
一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摆着四五张长形的木桌。拖着一条长辫子，系着油晃晃抹胸的小老板娘，看到他们早就眯起了笑脸。老板则拘谨的和他们打招呼，又是装烟，又是装槟榔。
杜建安接过他那烟一看，是五块的软白沙。杜建安不好不接。
小老板招呼过他们，自己则掏出一包两块的红芙蓉在一边抽去了。
周勃个把月没见一点都没变。还是一脸的书生气。一副眼镜戴了四五年，架子上面都起了铜绿。穿的随随便便，邋里邋遢。杜建安不明白他是怎么当老师糊弄学生的。
周勃把公务员培训的情况眉飞色舞跟他说了一遍。杜建安立刻把眼瞪得老大。
“三天收一万块？”他重复周勃刚才说的那句话。
周勃一边抽烟，一边点头。
“他妈的，你们也太黑心了。这不是杀人，这是杀猪！杀死猪！”
周勃示意他不要激动，按住了声音告诉他：“这年头就是这样，你越宰得厉害，人家越相信你。你看红芒果的衣服，做抹布，我还嫌掉纱，卖便宜了人家还不要。一标价七八上千数，人家都发疯一样去抢购。人都是这样，喜欢盲从，这就是人性，懂啵？”以前他们去买衣服，知道那里的情况。这个杜建安自然清楚。
“上次我发你的资料，你好好准备，抽个时间，去和我们老总见个面。他读过你的文章，挺欣赏你，说你有才气。”
杜建安又把近来自己的情况和他说了说。
听到刘鹏要开网站，周勃很有兴趣。说能不能入伙。
杜建安说那要刘鹏做主。自己现在还在考虑之中。便把刘鹏的号码告诉了他。
周勃和刘鹏见过几次面。一通电话就聊得很高兴。刘鹏答应了他，不过要他准备几台好点的二手电脑，算是入股。
周勃自然满心欢喜。
看到他高兴成那个样子，杜建安不解的问，“那事只怕做不得。会犯法的呢？”
“你呀真的书呆子一个。刘鹏技术那么好，还怕出问题。他上次还差点尽进了美国的情报库呢？”
“他吹牛的，你也信？”
周勃没有回答信与不信，只是说，“我看这钱来得快，搞得。再说了这年头不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万一有人来查，顶多开溜就是。几台破电脑算什么？”
他和刘鹏一样，笑他太老实，没胆子。
吃了两个快餐，周勃回去了。杜建安在想，到底干还是不干呢？
无心看书，无心上网，就连那些录像也失去了诱惑。
杜建安盖着那臭哄哄的被子，坐在床上。内心在苦苦的挣扎。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杜建安没有拒接的习惯。
里面是一个女孩子极具磁性的女声。
“请问你是？”
“你是杜老师吗？我是李莎？”女子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心情不好。
杜建安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连声说，你好你好。
“杜老师，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呢？”
杜建安不好拒绝，虽然此刻自己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杜建安努力装作好心情给她了一个老掉牙的笑话，李莎在那边听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如泉水叮咚，滴滴融入了杜建安龟裂的心田。他的心情愁闷顿时一扫而空。
又天南海北的聊了很久，聊的李莎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他那破旧的小灵通就没电了。
杜建安把那小灵通往桌上一扔，他妈的，偏偏这时候没电，坏我好事。
他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显出李姐他们娇美的面容来。
有钱真好！杜建安自言自语。
杜建安沉思了片刻，决定周六去买摄像头。他再也不能这样怕天怕地，一事无成了。
这怪不得我，穷**计，富长良心。杜建安在心里自己劝慰自己。或许只有这样他才好受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