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个七岁的小女孩,大家心情复杂起来,君逸阳心中感叹:六岁女孩尚且知道保亲护国,为了亲人逝死如归,可惜朝中一班臣子,只知道见风使舵,何尝把家国大事放在心中。
南宫俊则是泪流满面,望着两鬓班白,沧桑憔悴的花婉云,望着正气凛然的小娃娃,心中酸楚不已。
一晃七年,光阴在花婉云的身上刻下了沧桑与衰老,时光把一个咿呀啼哭的婴儿塑造成了绝代风华的女孩。
看看破旧的茅草屋,看看满院的寒酸,看看母女的粗衣短裙,七年的苦难没有磨损母女的锐气,相反,母女身上的那种清明朗气是那样动人。
花婉云,用七年的时光还他一个绝世的女儿,守护亲人,挚爱家国,有此信念就够了!
真是逆境出奇才,苦难炼真金!
相比之下,他又做了什么?一朝失意,心灰意冷,不问家事,不忧国情,把六年的光阴白白浪费过去!
实在愧对祖宗,愧对皇上。
越想越悲情,浑浊老泪顺着脸颊流淌,情不自禁的紧走几步,凝望着花婉云叫了一声:“婉云,你可好?”
你可好?一句问话把花婉云心底的酸楚勾引出来,泪水倾涌而出。
同府而居,一山相隔,居然隔断了所有的亲情与恩爱。
丈夫无情,大女儿孱弱,她只能眼睁睁的蜗居在方寸之地,无法尽妻子之责!无法施母亲之爱!
七年!在碧雪身上,倾尽了她全部的感情,熬干了她全部的心血!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花季年华!七年的时光,耗费了她所有壮年的朝气与希望。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本以为她不会再有心动情殇的感觉,没有想到,一朝相见,她仍然有心怨情动的感觉。
心在揪痛,情在悲跄,望着瘦弱苍老的南宫俊,花婉云哭泣成声。
听到娘亲的哭声,南宫碧草眼睛瞪大了,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招惹她的娘亲!
她咬牙皱眉,牙齿咬得咯吱的响,左手指向南宫俊,身体向前一纵,右手剑架到了南宫俊的脖子上,口中气愤的骂道:“臭男人,你敢欺负我的娘亲,我恨死你了。”
南宫俊顿时呆住。
花婉云吓得大叫:“碧草,不要呀,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南宫碧草眼睛骨碌骨碌的转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南宫俊:“你真是我的父亲?”
南宫俊泪眼含着愧疚,不住的点头:“碧草,我真的是你的父亲。”
宝石蓝的大眼睛用力的眨动,南宫碧歪起脖子看着南宫俊:“你就是师傅说的那个负心男人?”
“碧草,不要这样说你的父亲?难道你忘记了娘亲教你的忠孝之道吗?”花婉云吓坏了,她知道碧草的那个古怪师傅,教了她很多古怪的道理,真担心碧草一剑刺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惊得大叫起来。
“娘亲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记,身为人子,孝字为先;身为人臣,忠字为先;身为人民,责字为先。娘亲告诉过碧草要孝敬父母,碧草记得哪。”
声音清脆,碧草朗声回道。
门口的君逸阳更加感慨起来:“我朝群臣要是有这个小奶娃的一半就好了。”
他叹息一声,越发感兴趣的看着南宫碧草。
“碧草,你既然记得忠孝之道,怎么还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还不给你父亲叩头请安?”花婉云大叫。
“不!”南宫碧草果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