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平元年七月,宛陵平南王赵祯在与宁国锐王刘青原在清雨河相持大半月之后借大雾之时急袭渡河,攻至烟波城外,亲手射伤刘青原于烟波城墙之上。赵军正待长军破城之时,刘青原手下大骠骑大将军凌落率五百精骑近卫军勇闯敌阵,以绝精弓射之技射伤赵祯于阵前,赵祯当场堕马,赵军不得不再次退居清雨河以东。此次战事两日,两方战果不分伯仲。刘青原的重伤同赵祯的堕马,至使两军再次陷入相持。
在赵祯与刘青原交战之时,同月,奉陵王亲领二十五万大军在葛州与萧延熹三十万大军交战,同时三皇子赵贤所领十万铁皇骑连夜奇袭萧延熹留在海州的十万大军所驻守的粮草司营,虽未斩杀多少敌军,却烧毁萧延熹约一半粮草。萧延熹闻信,腹背受敌,不得不弃葛州急赴海州增援。至此,历时四个月之后,葛州得归于宛陵,只是已经满城疮痍。
八月初,夏意已消,清早的阳光温温软软的,我开门伸了伸腰,觉得天气不错,想到刘璃说这烟波城的繁华,不禁心中好奇,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绕到了大门处,刚出门外就看到停着一辆马车,段绯月正弓身上车。
“是莫公子。”听到声音,段绯月停下身形,转身向我微一拱手。
“段公子。”我也礼貌的笑着一拱手。
“不必如此客气,叫我锦玉便是。”段绯月嘴角微露笑意的看我。
我一笑,有微偏头,道:“那你也不用总叫我公子,叫我沧清就是。”
“呵呵……”说完,两人相互轻笑开来。“
沧清这是要去何处?”段绯月笑着询问。
我放眼看了看街头,道:“其实也是闲来无事,便想着去见识一下这烟波城的繁华,让你见笑了。”
段绯月依旧脸上淡笑,道:“我正要去城中几处铺子看看,若是不介意不如同行?”
“可以吗?”我微生诧异。
段绯月抬手掀起身后的车帘示意我上车,道:“就怕你嫌那些商贾之事枯燥扫兴了。”
我咧嘴笑着上车,道:“哪里,段氏富甲天下,锦玉你为商之术精妙,我要是有机会可是要好好学习呢。”
“哦?你对商贾之事也有兴趣?士农工商,商贾之事在这四类里面,可是排在最后的。”段绯月在车内坐下,示意车夫前行。
我略略扫视一眼车内,格局简单,没有什么特别装饰,柏油壁墙,淡青色帘子,简约明了,坐在里面心情也不自然的好了起来。
知道在古代时候,人都分四个等级,士排最高就是出仕为官。农排次之,就是耕种的百姓。工排再次,多指出为的劳夫。而商排在最后,因为古人多认为商人谋取中间贸易利益,是不劳而得。
“那是世人所见罢了,商贾之辈,虽未亲自耕躬陇亩,未亲自建造高筑,但若是少了商贾,各地所得,何人传以交换贸易?若是所有人都去为农种地,自种自食,自织自用,莫说见利富裕,就连有些因地域所限而未能产出的东西,百姓都不能轻易得到。各地闭关自食,即便是有再多的东西也无法买卖贸易,一地流脂浪费,一地穷急不得,这般下去不仅百姓为难,国库亦好不到哪去。士农工商之分,商虽非制造,却联系着其他三类,商贾至关重要。”我一口气,扬扬洒洒的说了一片。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排?”段绯月似笑非笑的看我。
我抿了抿嘴,道:“各行各业都是息息相联,都得有人去做,其实我觉得没有任何贵贱之分,大家自食其力,各凭本事。”
段绯月眼神温和的看我,显过些意外之色,听完之后微微含首,笑道:“早听姐姐讲起沧清公子胆气仁义,今日听君一席话,才知亦是见解过人。”
“锦玉公子名扬天下,我在你面前谈这个算是卖弄了,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我眯眼笑着回他。
段绯月缓然笑开,目光温和,垂眸微思片刻之后,抬头看我,道:“沧清为人倒是直爽,即是你对行商也有些兴趣,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可有意?”
“哦?何事?”
“我想邀你到段氏商行,打理段府的生意。”
“请我?”我惊诧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有没有听错,论在现代,这算是微软的老总来邀请你加入微软高层呀。
“薪资之事,由你开价,若是他日你想要独立门户,我亦可借你万两以作资助。”
“这……这……”我还没回过味儿来,心里只觉得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响,这么大个金馍馍,真掉我怀里了?
“公子,到了。”帘外的车夫不适时的请话,车子靠着一处新楼停下,段绯月弯腰下车,我却还翻着眼珠子在想着刚才的话。
“下车了。”段绯月在车外唤我,我才收回点神,没经多想一握他伸在面前的手就跳下了车,手心温温的感觉,在微凉的秋日清晨很舒服。
段绯月微有诧异,但见我全然没有在意,嘴角微弯,手上的力量轻紧一下,牵着我就进了门。
进门就看清这是一家药铺,却又不似一般的药铺那般小,设有桌椅数张,还有供以多人议事的长桌置在屋子右侧,布局整齐,应该是供于人们集会议事的地方。
“是公子来了,快楼上请。”一见段绯月进门,原本在柜台后算着帐的老帐柜赶紧笑着上前行礼。
段绯月轻抬一手示意他免礼,道:“颜帐柜不必多礼,帐单可备好了?”
“备好了备好了,公子请上楼。”颜长柜侧手示意我们上楼,自己从旁引路。
随着颜长柜上了二楼,转过两处楼廊,就到了一处檩木门外,颜长柜侧身推开门却没有进去,随来的下人在门外止步,我只顾得四下张望全然没有留意这些,看到门开想也没想就领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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