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湖畔,几朵素莲,月下青衣男子绕指轻拨弦,舒一曲相思瑶,蓝衣女子没有粉黛娇颜,却似清纯如水的婵娟,轻舞水袖,展一幅优美画卷。
那男子低语轻喃:“风华笔墨,后庭尘埃。便天光云影,不与徘徊。纵三千里河山,亦四十年蓬莱。青丝染霜,镜鸾沉彩。”
女子忽的停下身段,静默的看着抚琴之人,仿佛感觉不到置身其中,轻问:“你是何人?”那人回话,“与卿共白首,此生唯一人。”湖风吹起,衣衫长发肆乱飞舞,模糊了想看却总也看不清的面孔。
走近,那双炽热的目光让她悸动,心中激起一阵涟漪、难以平静!段缃衡缓缓睁开眼睛,是谁,许我这场华丽绝美的梦?
“缃蘅姐姐,你终于醒了呀!我可喊了你半天呀!”床边菡香玩弄着腰间的荷包开心的说,看起来像是等了好久似的。
“你怎么在这儿?”段缃衡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木莲。“木莲哥哥让我叫你起床呀!说让我今天带你逛逛云浮城。”菡香天真可爱的声音让段缃衡一大早心情舒畅,一听说要出去玩,兴致大好。
“好吃吗?”段缃衡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问一旁同样啃着冰糖葫芦啃的不亦乐乎的菡香,菡香可没有功夫回话,只得猛点头。
“你长这么大,居然连冰糖葫芦都没吃过?”段缃衡有点不相信的问。菡香吃的手上,脸上全是糖渣,吧唧吧唧嘴巴很满足的说:“王兄从来不让我出宫,第一次,哦,就是遇见你那次,还是偷跑出来的,哪儿记得带钱呀!”
段缃衡给了菡香一个“你有才”的欣赏眼神,瞬间又鄙视,“你跑的还真远,都跑出城了。”“我怎么知道那是出城的路?被一阵大风刮着走的,我几乎是用飘的。”菡香瘪瘪嘴道,那摔了无数个狗吃屎,嘴啃沙她才不会说出来呢!
“风?”段缃衡突然想起,云浮城外的风是有点古怪,似乎比一般的风力大很多,一副能把人带走的架势。“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木莲呢?”突然少了个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菡香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哈哈,“不知道,也许躲哪儿睡大觉呢!”“他不是从来不睡觉的嘛?”段缃衡歪着脑袋心想,不过不在也好,叽叽喳喳的可真烦。
“缃蘅姐姐,今天早上梦到什么了?我都看见你哭了。”菡香好奇的问了一句。“我哭了?”段缃衡自己都觉得奇怪,那是一个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梦而已,自己怎么会哭呢?
“是啊,嘴里还不停的在说‘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梦见谁了呀?”菡香还真是不厌其烦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没有啊,我也不清楚……”段缃衡现在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菡香眨了眨眼睛,运用了一下她神经大条有些怪异的大脑,揶揄道:“莫不是梦见木莲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