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啥,轰隆?”段缃衡皱着眉头念着这比诗词还拗口的几个字。“是嗡班扎尔萨垛哄!就是我把扎耳啥都红,我就是这样记得!”说完还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子。
段缃衡脑门滴了一大滴汗,“不跟你多话了,我得去找那个女人了。”然后向绝色女子离去的方向跑去。燕无忌在身后又啰嗦了一句:“她是妖精,要小心呐~~~~~~~~~!”
段缃衡回到了熟悉的朱雀街上,正要犹豫要不要回去禀告师父画中的女子就在京城时,胭脂摊的大娘喜笑颜开的对她说:“缃蘅呐,你师父要成亲了吗?这可是喜事呀,我这儿的胭脂水粉最好了,成亲的时候多来买点啊!”
段缃衡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成亲”所谓何事呢,卖炭的大叔又路过,说:“缃蘅,你师父可真有福气,娶个天仙似的女子,不过俩人可真是郎才女貌啊!”段缃衡面色僵硬,难道是……路过杂货店,小伙计叫道:“小蘅子,你师父成亲可别忘了来我店里选首饰啊,我这里的珠钗可都是新款式!”
整条街认识段缃蘅的人都向她道声“恭喜”,一时间段缃蘅听不到人们的声音了,眼前众人的笑脸都成了无声的画面,她只听得到自己心里不停地重复那句“他要成亲了”。那个医庐,好像不那么想回去了。段缃蘅转身,停留片刻,毅然而决然的走向离医庐越来越远的方向。
段缃蘅又回到了刚与燕无忌分开的湖边树林,蹲下看着水面自己模糊的倒影。没有好人家小姐油亮顺长的黑发,没有可以装饰的珠钗,没有弹吹可破的白皙肌肤。有的只是毛糙的马尾,暗黄的脸,从来看不出颜色如麻布一般的衣衫,也难怪燕无忌会认不出自己是女孩,这样子的女孩连段缃蘅都觉得讨厌。
“扑通”,一个石头砸像倒影,溅起水花,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讨厌,讨厌,讨厌,段缃蘅,你真讨厌!”段缃蘅像疯子似的捡起一个个石头往水里砸,她的脸上,衣衫上,都被水花弄湿。“段缃蘅,没有人会喜欢你,连我都讨厌你,段缃蘅,师父讨厌你,所有人都讨厌你!”
滚烫的泪水爬满了段缃蘅的脸,最后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湖里溅起的水,此刻的段缃蘅,很狼狈。“嘿,四季豆,你怎么了?”燕无忌突然出现在段缃蘅身旁,他老远就看到段缃蘅往湖里扔石头,还以为段缃蘅正在打鱼,走近了才发现她在发脾气。
段缃蘅急忙擦去脸上的水,沙哑得说:“关你什么事?”燕无忌明显的看到段缃蘅在哭,就白痴的问:“你怎么哭了?”段缃蘅破口大骂,“我没哭,我没哭,没哭没哭没哭!!”燕无忌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大声还嘴道:“没哭就没哭,那么大声干嘛?一个女孩子怎么跟个男人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