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起身拿着衣衫走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属于歌舒灏,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毫不留情的离去。
她移过头想要寻找那抹身影时,却是他离去背影的刹那,竟然感觉如此的悲凉,孤独。
起身扯过床榻上的红被盖在自己身上,抱头大哭,“四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都把我当成礼物送来送去,父皇如此,而你也如此…..”
一直站在门外的黑影并未离去,从透明的门窗中看向里面的人儿。身子支撑不住秃然的后退两步。
身子被栏住挡住,转身一拳挥了过去。
“何苦呢?”身后传来声音,待他回过头去,那声音竟然消失不见。
他秃然的走着,抬眸问苍天,是啊!何苦,早就该忘记不是么?
想忘却忘不了。
落絮,若来世我与你做奈何桥下的曼珠沙华罢!见证相爱之人的两世繁华。
黑暗的夜色,落寞的背影在寂静的长街上走着。脚步踏上去,闭着双眸屏住视觉,只能用触觉来感觉,只感觉脚上传来柔软而又舒适的落芯。
驻步停下,猛然转身一看,原来樱花瓣随风飘落下来。形成最美的樱花雨。
他在黑暗中笑了,笑的那般温和,如樱花一样,没有被厮杀所污染的笑容,比黑暗的星辰还要俊美亮丽的笑容。
纯真的像小孩,这是世间最纯真不带污染的笑。
只是这笑容又能保持多久呢?等待天亮以后又便成那残酷的笑容,嗜血的笑容。
翌日,天还没亮。魔君就派左使护送落絮回到北朝宫内,那才是她该去的地方。天子娇女的她不该流落在外。
左使领着侍女们来到魔君的住处,魔君昨晚并未在这过夜,骑马去了太阳山。那里是魔君遗忘伤心的地方,也是他想念爱人的地方。
“姑娘,起床了吗?”左使敲着门,伸头往里探入,却未得到回应。
半响里面传出虚咽的声音,“进来。”
左使命侍女们进去,自己在门外等待。
最前的侍女手托着一套浅色衣衫,外加红色裘风。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们端着水,早膳等….。
“姑娘,左使让我们来伺候你。”领头侍女笑意的问道。随即上前一步把衣衫放在榻上。躬身的后退几步默默的垂首着,不敢言语。
落絮用被子死死的蒙住自己,身体颤抖的厉害,没有掀开被子,在被子中嘶哑的问道,“今日就要离去了。”
侍女们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吃惊的抬起眸,眼底竟然心痛闪过,被中的人儿在颤抖着。
屋内一下寂静了,偶尔传来被中人哭咽的声音。沉浸了半响侍女们相互看着,分明是叫你去,我去,最后带头的侍女冷眼一瞪,上前到榻上,面带笑意的道,“姑娘…奴婢们是来伺候你的。”口吻很轻柔,像黄鹂般的声音仿佛在歌唱着。
她掀起被子,猛然的坐起身,那是一张惨白而又泪痕点点的小脸,看来她是哭了一整夜,那双原本清澈无暇的双眸,此刻竟然也是红肿的,像是不堪岁月的袭击。侍女们看到这一幕,不禁呆住了,原来她便是传说中的烟雨倾城,也是魔君此生最爱的人。
她的双眸空懂的望着房梁上,喃喃自语,“他这么想让我走,回到歌舒灏的身边,做歌舒灏的女人吗?”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他。
一时之间,侍女们谁也不敢上前,更不敢说话,偶尔面面相窥。
屋内很静,静的可怕,静的仿佛死神在悄然走来。
“快点梳洗,等魔君回来前她已离去。”左使在门外没听到屋内的动静,耐不住的踏门而入,只见落絮空洞的眼神,梨花带雨的容颜,而侍女们竟然默不作声的。
魔君临走前说过,自己回来之前没见到她离去的话,后果便自负。
见侍女们没有行动,左使观察已久便明白,她们是怕伤害到落絮被魔君怪罪吧!走到门前又吩咐道,“给她强行换装梳洗。”
侍女们得令后,便个个争先恐后的上前为她换装…换装后又把她脱下床梳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