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听到一个可怕的笑话,良久又是一声大笑,“十里秦淮,烟波浩渺,谁人不爱。”他知道,歌舒灏,爱江南名妓,娶阿若兰,是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容颜。
“好了,别说了。”皇上怒吼了一声,立即恢复平色淡淡的道,“既然皇弟喜欢,那朕便把她赏给你罢!现在朕要带她回去,皇弟可允许。”
语气很是柔和,与肯定。
她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皇上,久久移不回神,小口微张,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发布出声音。
政王先是一惊,立即恢复神色,笑道,“皇兄这是在耍我吗?”
“朕是皇上,一言九鼎,怎会耍你,只是不知皇弟愿意捡朕玩过的破鞋吗?”语气很柔,也具有挑战性。
果然,政王怒了,先是一拳挥到皇上的脸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下来,皇上扬起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看。
竟然发出如鬼魅般的笑,政王很怒,仿佛那些笑只是空气。跪于地上的落絮,却更加惶恐不安了。
一旁安得海,张大口,却不知说什么,应该被吓住了,普天之下王爷敢打皇上的历史以来的第一人,打皇上者可是死罪。
就是死罪免,活罪却难逃。
良久,皇上开了口,打破所有人的恐惧感,“皇弟可知,打皇上者是死罪。”
政王盯着皇上一会,大笑出声,“打你又如何,杀你都不为过。”
“歌舒灏,你变了,变的比以前更残忍,更喜欢厮杀。”这次他没叫皇兄,而是直呼名字。或许在他心中,那个让他佩服的皇兄早已死去。
“在厮杀中活着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王,其实我一直都如此,歌舒炎,还记得曾经我告诉过你吗?成王败寇,不管用尽任何手段就是杀人无数,只有你赢了便是王者,这就是世间的生存之道。”
良久,皇上轻叹口气,“若我一开始没有厮杀,恐怕今日的我就不会安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他那双真诚的眸,直逼着政王。
这样的一番话,让政王听的内心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这次高高在上的王,不在是朕。而是我。记得曾经他们。也是用我。只是做了皇上后的他变了,自己也变了,变得没从前那般亲密。
落絮听后,眼角竟然流出眼泪。不知是为帝王伤心,还是为自己,原来王者是如此的孤独。做为帝王的女人更加孤独。后宫的女人,争夺一世,到头来还是一堆白骨。
恍惚想起,歌舒灏说过的一句话,“王者无心。”
若是心爱的人威胁到他江山,他也会杀了她吗?
太残忍了,这样对两人好残忍。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东西胜过爱情。
比爱情更重,更深,那便是权力。
“皇兄,或许是我误会你了。守着北朝江山你辛苦了。”听了他的话后,政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这句。声音却有点嘶哑。
没等皇上回话,转身离去。
背影中,那双手挥洒,表示不用多些什么。皇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渐渐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她抬眸,看着前面,夕阳下,他的背影潇洒如风,在风中挥洒自如。
那颗忐忑不安得心,待政王临走那刻,如释的放下来。
皇上看着她,她小脸好像有泪珠的痕迹,难道她哭了吗?
几次见她落泪,都不知她为谁而落。
今日又为谁。
她跪在原地,一言不发,好似魂也飞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