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周巧柔破天荒的踏进了胭脂的屋子,热络的聊了许久。
她很少去别的姨娘屋里,以前她得势时,都是别人巴着她,她不用去,被王爷罚了以后,那些人疏远了她,她没脸去,今儿个来胭脂屋里,也是想了许久,有些话憋在心里压的难受,必须找个人说出来才行。
为了重新获得麟潼泫的宠爱,她把自己的身子送给了胡光,胡光对她也算尽心,给了一副可以让人死得缓慢而不被察觉的毒药,还承诺她,司徒蕊死了,她就是闲王府的王妃。
周巧柔虽然狠毒却没脑子,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投毒的方法,直到胡光告诉她,红杏的哥哥也在府里当差,才算开了窍。
那天送账本的时候,妙菊手上捧着账本,袖子里还藏着那副毒药,她故意赖在司徒蕊屋里不肯走,就是为了给妙菊说服红杏争取时间。
算起来也过去了四五日,她找着理由又去了两次司徒蕊屋里,在她脸上没看出任何变化,心里着急,私下里问过胡光几次,被他狠狠的斥责了一通,说她要是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就算当了王妃也迟早被人拉下来。
没办法,只好压着性子继续等,但是眼瞅着希望就在眼前,偏偏就是到不了,那种猫抓似的滋味实在难受,思来想去,她才决定来找胭脂。
胭脂没脑子,哪怕自己说**什么,估摸她也听不出来,而且,自己将来做了王妃,身边总得有一两个同盟不是。
跟胭脂东拉西扯了半天,周巧柔觉得自己有必要激发出胭脂对司徒蕊的憎恨,压低了嗓音问到:“王爷好久没进妹妹院子了吧?”
“嗯。”听到问话,胭脂脸色有点不好看,王爷专宠王妃,是所有侍妾心中的刺。
“也不知她凭什么,论姿色,妹妹可比她强多了。”
“她是丞相府的七小姐。”自从被麟潼泫掐过脖子,胭脂心里少了许多争宠的念头,不被宠爱的活着总好过丢了性命。
周巧柔不屑的扭过头,她看不上胭脂这种甘于人下的孬样。
“姐姐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吧。”胭脂看出周巧柔的轻蔑,一句话堵了回去。
周巧柔面色变了几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蹦跶不了多久了。”
“只要王爷宠她,她就……”
“王爷不会宠一个死人的。”意识到自己失言,周巧柔神色有些慌张,仔细盯着胭脂看了许久,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异常,又放下心瞎聊了几句才走了。
待她走了,胭脂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一个人静坐在屋里发呆。
她不是个聪明人,没有太多心眼,但自小长在青楼里,最懂得识颜观色,她在周巧柔的脸上看到了狠戾的杀意和莫名的自得,所以当周巧柔戒备的盯着自己时,她聪明的掩饰住心底的惊慌,装的很冷淡。这是她自幼学会的保护自己的手段,也确实救了她。如果周巧柔发觉了她的异常,杀死她,比杀死一个王妃,要容易很多。
寻思许久,胭脂决定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麟潼泫,不是司徒蕊,而是麟潼泫。她感激司徒蕊救过自己,但她更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获得麟潼泫的注意,再次获得他的疼惜,说到底,她终究是个指着男人生活的可怜女人。
她装着逛花园,绕到了碧波苑,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又折了回来,一是因为她不确定麟潼泫是否在屋里,二是她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如果周巧柔一口咬死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王妃也没有中毒,那么自己又该如何。
回去的路上,胭脂想到了一个稳妥的法子,可以不用自己出面悄悄的通知麟潼泫的法子,她画了一幅画,托了负责采买的周生财带出去,周生财被她甜腻的娇笑恍的头晕,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亲手把信交到王爷手里,如果他知道就是自己手里的这封信要了表姐的性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周生财在外面转悠了半天,说尽了好话才问得自家王爷去了绫烟楼,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终于在一个雅间外面听到麟潼泫爽朗的笑声,看着门口两个面色冷漠的守卫,踯躅了半天没敢说出求见的话。
趁着里面一个姑娘出来取酒,周生财跟上去往姑娘手里塞了一锭碎银子,舔着脸求她把信转交给麟潼泫,姑娘睥了眼手里的银子,痛快的答应了。
周生财还不敢走,守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胭脂告诉他,她的娘家母亲病重要回去探看,他深信不疑,候在那里等着麟潼泫的回话,心里还惦记着胭脂羞答答的笑脸和故意挨着自己的身体,以及她说的好好报答自己。
雅间里,麟潼泫诧异的接过信,看着上面的落款不耐的皱皱眉头随手扔到了一边,心里憋了一股气,这胭脂是越来越有能耐了,竟然能让人找到这里来,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六贝勒龙笙铭瞥到麟潼泫看着信变了脸色,好奇的捡了起来,一看落款笑了起来,嘴里打趣道:“王兄好福气啊,府里的侍妾一日不见就送来了书信,怕是深闺寂寞,催王兄赶紧回去呢。”
太子闻言从六弟手中把信抢了过去,邪气的挑着眉毛冲麟潼泫说:“王弟,不如打开看看,让我们也眼馋眼馋。”说着搂过身边的女子,在她脸上亲的啧啧作响。
麟潼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过送信女子递来的酒杯,轻佻的捏着她的下巴看了一眼,仰头喝了下去。
龙笙铭见麟潼泫没有拒绝,又从哥哥手上抢回信,打开一看,愣住了,他原以为信里写的肯定是些诉说情肠的暧昧话,没想到却是一副看不明白意思的怪画。
看他表情愣怔,麟潼泫疑惑的拿过信睥了一眼,几个蛇身人面的女子坐在一起,旁边还有只鸟雀,心里也有些诧异,又觉得是胭脂故弄玄虚,没好气的塞回到龙笙铭手里,“喜欢看就慢慢看。”
龙笙铭还当真拿着画坐到一边,仔细端详了许久,总感觉画中透着诡异,又说不来什么,搔搔头随手一扔,又坐回酒桌边。
进来送酒的姑娘正好看见,还以为是屋里的哪位金主画的,捡起来看了半天,夸张的称赞起来:“画的真好,瞧瞧这女人怀里的猫,跟真的似的,哎呀,这只画眉怎么死了啊?”
麟潼泫心里一动,起身从女人手上抢过画仔细看了一遍,面色凝重起来,也顾不得说什么,转身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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