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一定很幸福吧?忘了自己,忘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还会幸福吗?夏天种下的倚雪笑也应该开花了吧,那红艳艳的花朵一定很美很美,只是……子归倚在门边看着庭院栅栏中的墨梅,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依然很爱花,回到扬州,特地在偏市找了这间屋子住下,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屋子,无它,因为这个小小的庭院里有一棵墨梅和一棵高大的琼花树。这里只有自己和屋主林大婶住,林大婶的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儿子又经商在外,就剩她一人住着这间屋子,巴不得有个人跟自己做伴儿。
现在的子归身上还有点钱,匀着省着点用,应该还能过上几年无忧日子,可是也不能坐食山空,她打算等春天便跟林大婶说要用院子中的空地来种花,两个人料理,等花开了便拿上市场去买,补贴补贴家用,自然利钱也少不了她的一份儿。
她也回过几次钟家和慕容家的老宅,之所以不回那里住,是因为那里会勾起自己的回忆,既然如此伤神伤心,又何必呢?一切都过去了,放得下放不下,也都过去了。
“哎呦,姑娘,怎么又在吹风呀?小心着凉了呀!快回屋里去!”买菜回来的林大婶一进门便看见子归在院子里看梅花,便“责备”她不爱惜身子。
“大婶,不是说了吗,别老‘姑娘’‘姑娘’地叫我,都说叫我梦璃咯。”子归在离开慕容家的那一刻起就改名为“梦璃”了,梦璃,梦里,梦离……
林大婶扶着子归进屋去,边走边说:“叫啥不都是一样,最要紧的还是你要好好地养好身子,再过六七个月就生个大胖小子下来,让孩子他爹……呃……”林大婶脸一红,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还是子归释然,拍拍她的手,说:“要是他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你看,都是我多嘴,老是说错话,老惹姑娘难过,真该打嘴!”林大婶心里很过意不去。“怎么会呢?大婶,我没事儿,真的!如果我避讳些什么,那才说明我心里真伤心,你看我现在坦荡荡的,不是很好吗?”子归倒了杯热茶递给林大婶,笑笑说道,“今天买了什么菜啊?好像很丰富哦!”
“哎呀,我特地买了一条大鱼啊,还有胡萝卜青菜,地窖里还有几个木瓜,今天给你煮个木瓜鱼头汤,给你好好补补。行,我现在就去做饭啊!”说着她便跨起菜篮往厨房里走去了。
子归看着林大婶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有满足有快乐也有酸涩,她看向门外的墨梅,思绪又飘向远方……
“林大婶,林大婶,你的家书来啦!快出来拿啊!”信驿在门外高喊,厨房里的林大婶似乎没听见,子归忙出去接过书信,拿给了她。子归知道准是她儿子写回来的,一个月之前她便帮林大婶写了一封信给她儿子,现在回信了,她自然激动。
林大婶一见是家书,激动得连胡萝卜都拿不稳了,忙拆开信让子归读给她听。“娘,儿在外一切安好,勿念,……十二月二十七日乃娘五十一岁寿辰,儿不在娘旁实为不孝,谨奉上家书及银钱,愿娘亲福寿安康。……”
“又不回来过年啊?”林大婶很沮丧,她儿子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她心里着实挂念得很。子归看着林大婶这样,也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十二月二十七?那不就是明天吗?林大婶,原来明天就是您的寿辰啊!”
林大婶低头笑笑,说:“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说什么寿辰不寿辰啊,儿子又不在……“说着眼中闪出了泪花。
“有我嘛,你看,你儿不也来信了吗?他心里也是惦记着您的。这样吧,今年就由我来给您老好好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