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啊你!动不动就要杀人,要不就是一声不吭,你……”子归抚着脖子生气得破口大骂,见他无动于衷,再骂下去也没意思,就气呼呼地鼓着嗓子瞪着他。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初莲竟有种想笑的冲动,除了母后,谁又曾让自己笑过?这个女人,比公立那些呆头呆脑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的庸脂俗粉有趣多了。
无可否认,她很美,是一种干净的像清晨露珠那样纯洁的美,她又是鲜活的,第一次见她时的针锋相对不畏不惧,再见时她却什么都不问就早早准备好他要的东西,二话不说便塞与自己说“拿去吧”,现在见她又是不同,如此对她,要是别的女子怕是早就大叫救命了而她只是骂了自己两句。
“我娘她……走了。”初莲说道,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的痕迹,只是垂了垂眼帘,可子归却抓住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一定很伤心,他只会将一切都藏在心底,他的悲伤深得谁也读不懂,子归想道。
初莲是一个极冷的人,也许那不是单纯的冷,只是孤独惯了慢慢凝聚而成的一种漠然。他绝对是极爱他母亲的,不然不会三番四次要买自己的花。当初不肯将莫失莫忘的全部花儿卖给他,是因为没有个好理由,他走后的第二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玄衣男子又回来求她要花,也没说什么,只道是主子的母亲爱花成狂而现今重病不愈,主子只是为母买花并无强夺之意。
这是一个极好的理由,子归接受了,所以在他再来之前便准备好各种鲜花,还特地连夜缝制了一个百花荷包送给他母亲。那个百花荷包,绣上的是百花图,里头装的都是舒心安神的百花草,既寄寓了子归的祝福,也将子归对自己两位母亲的思念一并纳了进去。
“我娘走得很安详。”顿了顿,初莲突然挑起眼来盯着子归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也不枉我救你们一把。”说完,便不以为然地转身看荷塘区了。
“什么!!你说……你救……我们?”子归一时懵了,突然灵光一闪,“啊!是你?是你救了我们慕容一家?是不是?”子归激动得快步上前拉住初莲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低头看看她的手,正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初莲忍不住皱了皱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许别人沾他半分。“礼尚往来而已,我娘很喜欢你送的荷包。”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解释什么,但这一次竟跟她说了那么多,初莲都觉得自己今晚有点异常。
“谢谢你,真的。”除此之外,子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主子,该走了。”那个玄衣男子突然出现在身边,将子归吓了一跳。“李姑娘。”他向子归点了点头,算是问好,看见她的手拉着初莲的衣袖而主子竟没有甩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却不动声色。仆如主人,这也是一个善于隐藏心思的主儿。
“要走了吗?”吴知秋也来了。初莲点点头,走至他跟前递了一个小盒子过去,说完“再会”,便与玄衣男子走了。
“喂,怎么就走了呢!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子归大喊,明显看见那个紫色的身影停了停,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大哥,他是……”
“他只是一个孤独的人。”吴知秋补充,“你怎么跟他认识?”
“一个顾客而已。”子归笑笑,不想过多解释,却满腹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