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长期住着两个人,一个每天只知道砍柴的柴夫,还有一个是长年坐在阴阳石上的白发苍苍的老人。
柴夫每天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每天上午砍柴,砍完柴之后回家照顾他生病的母亲。下午挑柴赶路数十里,到最近集市上换取日常用品。二十年了,这是这个柴夫每天都在做的事,也是他几乎这些年做过的所有的事。
这一天,柴夫像往常一样在山上砍柴,忽然一声巨响从天而降,柴夫抬头望去只见八匹骏马像流星一样像自己飞来。多年的爬山经历,让柴夫练就了一身矫捷的身手,当他看到远远向他飞来的骏马,他如猴子般灵活的跳到了远方的一块石头上。就在柴夫落到石头上的瞬间,那八匹马狠狠的砸在了柴夫刚才站着的那块石头上。鲜血沿着高高突起的石头“哗啦啦”的淌着。这时柴夫想起刚刚响起的声响,不由的向上望去,只见一颗千年古松上悬挂着一辆美丽的马车,而马车上披挂着一支又一支折断的松树枝。而这时一个优美但无力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传进了柴夫的耳朵,似乎是一个女子在一声又一声的喊救命啊,救命啊。
柴夫最擅长的本领就是攀岩爬跳,他听到女子的喊声立刻如猴子般爬上了那颗千年古树。当他探头向车内望去的时候,他不由的在心中喊了一句好美的姑娘,但他却没有喊出口,只是脸红的像午时的太阳。他轻轻的将蝶恋花从马车中往外拖,但当蝶恋花腿动弹的时候,蝶恋花不由的喊出了声,而且汗水沿着蝶恋花的额头向下流着。柴夫立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变得不知所措,他只好一遍又一遍的用如蚊子般的声音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姑娘,你没事吧?”
蝶恋花望着柴夫傻呼呼的表情,似乎一时忘记了疼痛笑道:“真是个大傻瓜,我没事。”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蝶恋花在柴夫的精心照顾下已经恢复了健康,这一天柴夫向往常一样将洗脸水端到蝶恋花的面前。蝶恋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洗脸盆,而是红着脸对柴夫说道:“哥,你先把水放下,我有件事对你说。”
柴夫道:“蝶姑娘,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蝶恋花先用手捏了捏衣角,又故意用眼睛看了看远方红着脸的柴夫说道:“哥,你知道我曾今对自己许下一个誓言吗?”
柴夫道:“许下的是什么誓言,和我有关系吗?”
蝶恋花道:“真是个大呆瓜,当然跟你有关系的啦?”
柴夫道:“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蝶恋花道:“哥,我曾发过一个誓言,我在马车上对自己说谁若能救了我,我就会嫁给谁,无论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柴夫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蝶恋花是又气又急,一时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剁着脚大声说道:“哥,你是愣子,你还是个傻子。“
柴夫此时仿佛才恍然大悟,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说道:“你是说我救了你,你要嫁给我。”
蝶恋花道:“真是个傻子,那你愿不愿意娶我啊?”
柴夫瞪大着眼睛望着蝶恋花道:“蝶姑娘,你不是发高烧了吧,我是一个只会砍柴的柴夫,怎么能配的上姑娘这仙人般的人呢?”说完还用手去试了试蝶恋花的额头。
蝶恋花用手推开了柴夫的手说道:“傻子,我没有发高烧了,你说你愿不愿意?”
柴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我怎么配的上你呢,我怎么配的上你呢?”
蝶恋花用手将柴夫的脸搬向自己,她对柴夫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柴夫望着蝶恋花的眼睛他发现她那美丽的眼睛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他似乎不是出自本意却又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值得柴夫和蝶恋花永远铭记的日子,这一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终于来到了人间。就在孩子的的哭声划破长空的瞬间,一道美丽的七色彩虹从远方的天空直直的射到阴阳石上。坐在阴阳石上的白发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他睁开眼的同时对着天空说道:“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啊!究竟是何事可以将老夫从禅定中给唤醒。”
而此时坐在老人身下的阴阳石在七色彩虹的照耀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随之一声巨响,阴阳之石居然爆炸开来。
老人看着爆炸的阴阳之石反复一时变傻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段话:
“此阴阳石经受亿万年烈日的爆晒,千万年月光的洗礼,更吸收了无数星辰的光泽,他怎么会爆炸呢,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老人疑惑的时候,随着阴阳之石的爆炸,两个石头缓缓飞出,而两个石头上方的七色彩虹中现出一片佛家的语言:
老人读道:“此二石乃是乾坤二石,此二石应天而生,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主人也在此时佛降人间,此人必定是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人。此人也是未来可以扭转乾坤的人,此人必将主宰一切。”
蝶恋花对柴夫道:“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为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柴夫道:“我的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但在我八岁的时候母亲带我到父亲的坟上烧纸,从此我知道自己姓应,而我从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名字。夫人,我们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是上天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们的孩子自然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我们就叫他天儿。”
蝶恋花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应天儿,应天儿,真是个好名字。”
夜很美,很美,而夜美的唯一理由就是月下的人心里更美。可再美的夜也有亮的时候,就像柴夫的美梦总有到头的时候。就在天亮的时候,柴夫发现蝶恋花不见了,他找遍了他能找的到的任何一个地方,他同样找遍了他“找不到”的任何一个地方,但蝶恋花不见了,似乎是凭空消失了,就那么消失了。
从此普陀山的脚下,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在望着夕阳流泪,他似乎在恳求夕阳能够不要下山,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夕阳下山之前他的蝶恋花一定会回来。”
十天过去了,夕阳下,总有一块石头,石头上总有一个流着眼泪的男人。一个月过去了,夕阳下,依旧有那么一块石头,而石头上依旧坐着那个流着眼泪的男人,只是那个男人变得清瘦了许多。半年过去了,夕阳下,依旧有那么一块石头,而石头上依旧坐着那个流着眼泪的男人。只是此时的那个男人也很难再被称作一个人,因为看上去他真的很像很像一只瘦的不能再瘦的猴子。
一年过去了,夕阳下,依旧有那么一快石头,只是此时那块石头比以前小了很多很多,也变得平滑了。而不知何时那块石头上坐着的那个人却不见了。就像不知何时普陀上可以走路的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这一年,应天儿十岁。正在应天儿像往常一样玩耍的时候,两块石头无缘无故的飞进了应天儿的身体。
第二天,老人发现在普陀山可以走路的人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自己。
五行山方向,一只凤凰振翅飞向高空,当那只凤凰飞入苍穹的时候,她居然化身为一个少女,手中还抱着一把剑,一把叫做善恶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