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似乎有一团怪异的气息围绕着自己,心在跳动着,由之前的砰砰作响,变得均匀而沉稳。
伴随着背上的人儿呼吸的气息,一切静然无声。
月色温柔如水,撒射在他二人身上,陆飞帆的面部,呈现出柔和的线条,往日那个总是威严神色的神捕,似乎被某种力气融化了。
莫非烟良久醒了过来,眼睛微微一动,睁开眼来,发觉自己的头斜靠在宽大的肩膀上。
是他,陆飞帆,正一动也不动地立在她身边,他硬朗的侧面浮现在自己眼前,紧闭的双眸,眉头微微一雏,想是也些疲惫,也禁不住睡着了。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将她放在一旁,用自己的肩膀为她做枕头。
莫非烟的嘴唇轻微一动,心底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流过。
陆飞帆,第一个对她如此好的男人,不管他是因为今天的事而愧疚,还是其他,她都心怀感动。
鼻尖一酸,吸了吸鼻子,陆飞帆惊醒过来,尴尬地险些跳了起来,忙慌张地坐直身体。
“我看你睡得很沉,所以,没叫醒你。”
莫非烟只是微微点了点了头,站起身来,“陆大人,我明天会准时到遗孤院报道的。”
诧异地看着她,她的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难以相信。
锦囊之事,的确是牵连了她,心中自然会有些愧疚。
她莫非烟绝对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不再为难于他。
“白纯风应该也不会追究今晚之事,你也别担心。”后面的话,未说完整,心道:如若有任何的后果,我一力承担便是了。
莫非烟心中虽有些担心,一心悬挂着罚跪的事,莫老爷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跑出去了。
如果再惹他老人家生气,真是罪过啊。
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后门,转头对陆飞帆微微一笑:“陆大人,其实,你,是个好人。”
小小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他眼前,黑色的眸子轻闪,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意。
好人?呵,莫非烟,你真是让人难以了解。
不管明天会怎样,但是,今晚却是让他难以忘记的夜晚。
是因为她吧,那个傻乎乎的女人,莫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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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进祠堂,发觉没有任何的异样,松出口气,跪了回去。
对着祖先牌位,双手作揖道:“各位祖先,我接着跪啊。”
却不曾想,抬头,一看,吓了个半死,跌坐在地上,一声惊呼,一瞬间已经被人捂上了嘴。
瞪着大眼睛,看着正对面的人,使劲抓开他的手。
死小子莫离歌,怎么会藏在祠堂?
莫离歌揉着背她抓得生疼的手,瞥嘴道:“莫非烟,你这人怎么越来越野蛮了?”
“莫离歌,你想吓死我?我还以为是爹。”
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轻拍着胸口,干脆坐在地板上,白他一眼。
“堂妹,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挑衅地看着她,顺势,坐到地板上。
现在的她,简直是个闯祸精,听说白天在大街上和全镇最有名的陆家大小姐打架,被抓进了衙门。
还听说,陆大人罚二人去遗孤院服役。
想这霜霞镇,除了她二人,再也女人受到如此惩罚。
莫非烟心中本来就懊恼万分,被他一提,更是烦躁。
陆云裳那个傻女人,不是她硬要和自己在大街上争着买东西,会这么丢人吗?
她觉得,她和陆云裳简直就是冤家。
小时候就觉得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没想到,她的确不普通。
莫非烟转过头来,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存心来看我笑话是吧?”
“冤枉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厮悠闲地将双手撑在身后,仰望着屋顶,那模样,真是欠揍啊。
“我怎么没看出你的好心?”
好心?真想大笑三声,这厮分明是看好戏的。
“你看吧,好人总是被人误解。要不是我把丫鬟给点昏过去,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吗?”
语调不急不慢,慢不经地说道:“堂妹,做人怎么能这么阴暗?别总把我想得那么坏心眼。”
“切。”莫非烟冷笑一声,阴暗?她阴暗?
心中闷闷的气息的流动,这厮看来真的帮了自己,如果是这样,她不就欠他一个人情了。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话一出,莫离歌果然精神抖擞起来,直起身体,靠了过来,呵呵一笑:“其实,也不能说成是目的。”
看吧,还说没目的,这么明显的暗示了。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得了,你少装啊,有话快说。”
“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是你堂哥。”
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表情甚是认真,继续道:“以后不管任何的场合,你都要记住,我是你堂哥。”
莫非烟发觉自己的额头上,三道黑线出现,这是什么逻辑。
他本就是自己的堂哥,他为什么要再三强调,难道以为她傻了,连这么简单的关系都无法记住。
“你就这点要求?就这么志向?”
以为他要开出什么样的难题,这简直是小菜一碟嘛。
“恩。”她是不知道,他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堂堂正正站在这个堂妹面前,风光体面地听她叫他一声堂哥,以弥补小时候的委屈。
而从小到大,她也不曾称呼他为堂哥,寿宴那天,那声堂哥,真让他惊讶万分。
原来发觉,听到这两个字,是这么的兴奋和扬眉吐气。
莫非烟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就叫声堂哥吗?
“堂哥。”
”莫非烟,你不是敷衍我吗?要诚恳,要发自内心,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