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里,我还没吃完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姨太不等丫头伺候,径直推开了我的房门。
“金巧巧,你真行!你做什么处处和我作对?”
“我没有。”我连忙站了起来。
“没有?白牡丹是我的人,李掌柜,也是我的人,你得罪了白牡丹也就罢了,她年轻不懂事,错了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指明要换李掌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亏你一进门,我就护着你,你……不知好歹。”
看着她气呼呼的脸,我感觉发笑,坐了下来:“白牡丹,我不知道是您的人,她如今不是得到了景炎吗?我算什么?您也该知道,在这里活下去,要靠什么?您,我,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您气个什么?一个窑姐儿的粗使丫头,都可以任意羞辱我,您是怎么护着我的?我靠不起您,难不成要死在您手上,还要感谢您的残忍?”
“那是菲儿不懂事,你何必跟她见识,不过是个野丫头,你何必自降身份!”
“自降身份?我好歹也是金家的大小姐,别说金家失了势,我何时被一个窑子里的下作女人欺辱过?您太看得起我的气量了,我也要脸要皮!如果这样算是您护着我,那我真的不好意思,您的照顾,我担当不起!”
三姨太的气焰顿时矮了几分,怎么说,都是她的白牡丹先惹了我,论身份和家世,我比他们高贵,虽然我是二房的,好歹是个清白人家的小姐,白牡丹的人,那样对我,实在是她们的错。
“那李掌柜又何时欺负你了,你非要这样赶尽杀绝?”
“我何时赶尽杀绝了?我不过是被老爷推出来的挡箭牌,您在严家这么久,还不了解老爷吗?如今,我无依无靠,不选个靠山,我怎么活?大奶奶以为我是您的人,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您呢,您对我做了什么?景炎是白牡丹的,我算那根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金巧巧,你就是要和我作对是不是?”三姨太气的直跺脚:“你以为老爷真的是你的依靠吗?自己的男人都不保护的女人,你以为,你能在严家呆多久?”
“呆多久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那天我要是被赶了出去,我也无怨无悔,起码,只要我风光几年,就行!”我冷哼着,挑眉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
“三姨太,您是长辈,有些事,您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个严家,没有靠山,会死成什么样,既然您不想保我,我只能选其他的人。别说我金巧巧不念好,李掌柜即便是不做金铺的掌柜,也不会出严家的门,他仍旧是您的心腹。”
三姨太迟疑的看着我:“你是说,老爷不会赶他出门?他……”
“别说,他是您的老相好,若是关系说错了,没人救得了您。”我冷笑着:“三姨太,您是我进严家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记下了,我金巧巧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若不是白牡丹先来招惹我,也不会出这么多事。我金巧巧,可以不要命,但是这张脸,我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