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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剪不断,理还乱(上)

2007年9月2日,凌晨的一点起,自那句“我再想一次”之后,整整五天零十九个小时四分钟,江山都是完全的消失不见的。

从最初的两三天是失魂落魄的状态,到之后逐渐的走出阴影,林惜发现要再找回最初的自己,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后来,林惜这样的想,当时的她以为自己这就是在恋爱,这是一件多么傻的事情。

当时的难受,不过只是一种不习惯,却是与爱情无关的。所以,林惜才能在很快的时间内恢复自己的心情,继续做自己想做而该做的事情。这个时候,江山只是让林惜的心里产生了涟漪,却并没有生根发芽。

可叹的是之后,江山就经常上演这样失踪的游戏,一次比一次的频繁,林惜却是越来越无法自我把握。每一次,她都等不及江山来找自己,就已经忍不住的给江山在QQ上留言,或者给江山的手机发短信,只是不敢打电话。

林惜怕江山不方便,也怕给江山找麻烦,她更怕江山恨她,她在不知不觉间学会了委曲求全,也学会了如何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情人。即使是,在江山一次比一次狠狠的伤害自己,那话都是不留情的残忍时,林惜依然都无法放开自己的手,只是执迷不悟的爱着江山。

这一天,2007年9月7日的晚上-20点43分,林惜虽然开着自己的QQ,但是她已经不再等江山。可是,江山却就是在这样一个当忘该忘得时候,却又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了。

“忙了一周,还是没回到北京。不过,周末总算有自己的时间了。你呢?估计气疯了吧?”

看到江山的头像再次闪烁,还打来这样的一串文字,林惜发呆了好半天。才刚刚平复的心情,就这样的又被掀起了新的波澜。这就是一只‘狼’的伎俩,是这样拙劣的上不了台面,却还是蛊惑了不谙世事的林惜。

只是,这个时候的林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让她真的就这样的当做江山消失不见,她好像又做不到;如果,让她就这样的原谅江山突然的消失不见,她好像也做不到。

时间过了有那么十分钟,江山见林惜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就继续不管不顾的发过来这样的一句话,“在想什么呢?是想怎么对付我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你觉得,我应该为你的消失不见,鼓掌和喝彩吗?”林惜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理会江山,这个时候是一个最好的借口,是一个她可以了断的好时机,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

后来,林惜总想阿漓和她说的话,说她太宠自己了,就不懂得让自己难受。开始的时候,林惜对于阿漓的话是不以为意的。只可惜,当她懂得这话的意义,想改变自己的时候,也已经是自己泥足深陷无法自救的时候了。

“要怎么样发泄,骂我吗?”看到林惜的回复,江山就已经明白了林惜的心思,这句话不过就是一个自我下台阶的幌子。

“我没有那么暴力。我在想,我该接受你消失的现实,我应该忘记你之后,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这些话是真的也是假的,因为此时的林惜,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江山发过来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脸,“如果能忘记,还写这些签名做什么?‘雨打帘窗心已去?似伤非伤,梦断楼兰处。秋风渐起秋叶飘,如彼此似似我心。’;‘孤雁飞,遇他息。情非情,泪怀伤。翼已断,仰天悲。望时光,了一切。终一日,在翱翔。’难道是你的诗兴大发吗?”

林惜本来就是有些后悔的,当她写完那些签名的时候,她并不想让江山随时随地的了解自己的心情,却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手,“我只是觉得你不够男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责任?我承诺负责?”

“就算是要了断,你也应该有个交代,而不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当时,林惜对于江山的这个回复,心里并不是很舒服。“一起走”的话可不是她林惜说的,是他江山亲口说的,难道这不是一种承诺?难道不该为自己的话负责任吗?

后来,林惜才明白,这不过是个男人勾引小女生的伎俩,错的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男人。所以,江山对林惜的所有的承诺,从一定会离婚娶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到我一定陪你看电影,不管是大还是小,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都没有兑现过。

“我没有想好,但是,我也没有消失。我临时待命,现在出差在西安的咸阳。”江山很好的转移了话题,一个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在林惜的身上是屡试不爽。

“你在西安咸阳?真的?”

“是,我在西安咸阳。为什么你就要等我去找你,而你不能主动地来找我?”其实,江山根本不在意林惜有没有主动找他,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在林惜心目中的位置。

“我是有想过的。不过,如果你是故意以消失来结束,我找你有用吗?”

“那你就要永远的高高在上,不屈低你的头吗?”

“高高在上?我哪有?自从认识你,我的骄傲和自尊就没有了!”

这是林惜的实话,也许旁人看来谁找谁还不是一样,林惜这样做有些矫情。可是,对于林惜来说,一个习惯用刺来包裹自己、保护自己的女孩子,这已经碰触到了她的骄傲和自尊。只是,林惜不知道的是,她之后不但失去了骄傲和自尊,她根本就是没有脸面对自己。

“我当然是故意晾你的,其实我没有时间上网,总可以电话的。可你要是真的想我,会主动给我个信息的,哪知道你依旧高贵!”江山给人的感觉真的是个君子,可是,他的骨子里比狐狸还要狡猾。

林惜想了好久,她并不想说,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故意的?看来你在和我玩冷战呀!那你可以不找我的呀!就让我把你当消失呀!不是很好?你不也总是高高在上的!我想过找你的,可是,如果我找你,你是故意躲我,我不是给你找麻烦吗?我又不知道你出差,万一姐姐看见短信什么的,不是找麻烦吗?”

“知道你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想哭吗?”这样的话,当时让林惜看来很感动,现在看来很虚伪。

“你觉得呢?你是认为我还是那么高贵呢?还是飞不起来了呢?说实话,我真的认为你说了一句,‘再想一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我已经把你当做了逃兵!”其实,林惜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也不是个蠢钝如猪的笨人。可是,她就是在江山给她设的一个个的圈套里,泥足深陷的不可自拔,明知道是坑还要跳。

林惜说不出为什么,就在江山这三言两语的巧言下,就这么原谅了江山,彼此间又恢复了联系,而且还很关心江山出差在外的情况。江山呢?就借着林惜对自己没有遮拦的关怀,又设下新的陷阱给林惜。

“来过西安吗?我请你来西安玩,当做我的赔罪,如何?”

这是最初,江山为了将林惜追到手,死活都要林惜跟着他。可是,当林惜真的完全属于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嫌弃林惜,随时随地的想办法赶走林惜。有很多次,将林惜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城市里,头也不回的走掉。哪怕是深更半夜,也没有心软过。傻的是林惜,这样被江山一再的驱赶,还是痴痴的跟着,就像一只宠物乞求主人一丁半点的怜爱。

“你这不像是赔罪,你这倒像是在诱惑我?”林惜并不是不懂,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甘愿与江山做这样暧昧的纠缠?

“我希望你到西安来,这有很多古迹,有助于你的写作。一个成功的小说家,是要不断开阔自己的视野,而不是闭关自守。”

“到时候再说,也许那个时候,你又玩失踪了。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到时候看你的表现。如果你早说的话,我是真的可以考虑的。现在要去,我和家里怎么说呀?突然又旅行,刚刚从北戴河回来,该问我的钱哪来的这么多呀!而且,我刚刚取钱买了演唱会的票。还有,现在去西安,火车票也不好买的!”其实,这不过是林惜推搪,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的她,又怎么会去真的向谁交代?谁又能真的管住她的双腿?

“火车票非常好买的,现在是淡季,人不多的,我可以资助你!”这是一个多么明显的诱饵,难道林惜看不见吗?不,她看的很清楚,可是她还是晕头转向。

“我需要考虑!”

“快,给我个答案!”

“我又不是圣人,哪有那么快!”林惜的心里在动摇,可是,她还有她的矜持。“说心里话,你愿意和我有个结果吗?或者说,你希望是个什么结果呢?”

“希望是能踏实过一辈子的人,能帮我看住家的人。”这是江山的真心话,但是,这话并不是对林惜说的,可当时的林惜却深深的误会了这句话。

看到江山这样难得的真诚,林惜问了句很傻的话,“我可以是,你能吗?而且,你现在还有留恋的-对姐姐,这点你必须承认。所以,能不能踏实过一辈子,或者看不看的住家,在你的决定而已!”

“所以,这要靠我们的努力。你来,这样可以增进我们之间的了解。你不是喜欢拍照片吗?我给你拍。”这样的转移话题,这样的邀请,让初涉爱情的林惜,怎么去分别真伪?怎么去拒绝?

“别再诱惑我!”林惜的嘴里这样的说着,可是,她已经被诱惑了。

这晚,林惜和江山兜兜转转的,围绕着要不要去西安咸阳打转。此时的林惜,理智还在,她不断的躲避着,虽然她的心已动。可是,江山太狡猾,他总是能把好不容易绕出来的林惜,又再一次的绕进陷阱里,直到把林惜弄得迷迷糊糊,辨不出对错。

两个人这样你绕我逃的,直到转天的凌晨的两点,才彼此说-晚安,再见!

之后的那三天,林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还把QQ的签名改为:

“百花盛开香四溢,芳华正茂多纷争。乌云已过是彩虹,何去何从添朦胧。”

这三天里,江山一直在游说林惜去西安的咸阳找他,林惜就用各式各样的借口去推脱。可是,最终林惜也没有躲得开江山的狼爪,还是不得不屈服在江山的淫威之下,乖乖的妥协就范。

直到第四天,2007年9月11日,晚上的九点,“想好了吗?我可等的望眼欲穿了。”

“实话,我有些害怕。你总是给我挖坑,我总是不自觉的跳。到了那边,你要是把我卖了,我说不定还帮你数钱呢!”林惜是真的有些怕江山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自己应付不了的人,从来都是她牵着别人走,而现在她变成被牵着走的待宰羔羊。

江山发过来三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可是,你总是能在最后逃出去。”

“怕的是逃过千山万水,最后,却也逃不过你的五指山。”这是林惜的心里想说的话,可是,她还是没有这样的说,“你不觉得,我们每天的聊天都和下棋一样,步步为营吗?你不累吗?”

“不累,有你这么好的对手,我是乐此不疲。难道你不喜欢和我下棋?”江山是真的不累,他喜欢挑战,越是高难度的,他越是兴奋。如果,林惜真的就是一只乖乖的小绵羊,江山也早就失去了兴趣。

“不,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下棋。输赢并不重要,当然最好是双赢,重要的是期间的过程。我希望,最好的结果是,我们享受了下棋的过程,然后也可以证明了彼此,真的走到一起。不过,这个说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或许,只能看我们俩谁先作逃兵了。”多么傻的话,当时的林惜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最后,哪怕真的是铜墙铁壁,也被江山折磨的尸骨无存。

“你也真是够敖气的呀!知道危险也敢奉陪!”这句话绝对是江山的真心话,别的女孩子知道危险,早就逃之夭夭了。也只有林惜,才愿意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么的不信邪。可也只有这样,才更适合他江山的胃口。

“早就知道危险了!但是,你能说我不危险吗?当然,我危险的成分不如你!”林惜根本就分辨不来什么是危险?在危险面前自以为是,只会让自己摔的更狠,死得更惨而已。

“你是拿自己赌,我连带的可也不少。”

“在我们没有把握的时候,你有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底线!在我们有把握的时候,就会是另一个局面!我们现在互相信任的成分太少了!如果哪天,你真的把你的家庭也输了,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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