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依旧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她的心里在挣扎。她告诉自己,她要拒绝,她要拒绝,她要拒绝。可是,她却开不出这个口来,对着江山她就是做不到,做不到。
也许,这就是成熟与不成熟的区别之处。如果换做年轻的小伙子,这个时候,一定觉得自己是被拒绝了,觉得很沮丧,没有了面子,会讪讪的离开。但是,江山他不会,他是一只‘狼’,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于是,江山不再问林惜的意见,他张开他的双臂,紧紧的将林惜拥在自己的怀中,他分明可以听到林惜那砰砰乱跳的心,以及因为来不及躲闪而紧张的身体,如此的僵硬。
之前,江山握住林惜手的时候,已经察觉到林惜真的是一次与异性牵手,那手因为紧张而湿漉漉的。这一刻,江山更是明白的知道,林惜也是真的从未被异性拥抱过,那身体竟然是颤抖的发冷。
林惜觉得自己都是无法呼吸的,她被江山抱的好紧好紧,她都可以感受到江山的心跳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个时刻,与一个男人这样的亲近过,这是身体与身体的亲近。
这样的接触,让林惜觉得好羞好羞,她根本就抬不起她的头,她是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此时的林惜,根本就不敢看江山的脸,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虽然,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的太久,似乎是很短暂的,却又带着永恒的美好。或许,也在那一瞬间的,又拉近了江山与林惜的距离,那是心与心的距离,情愫也就再一次的递增。
那天之后,林惜与江山吃完晚饭,就喜欢去附近的桥下散步。夜是深的,没有了雨,天空中挂着弯弯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来海边散步的人并不多,却总是三三两两的出现。
在这样的时刻,因为有过之前的牵手与拥抱,江山变得大胆起来。不再问林惜可以不可以,就会去牵林惜的手,还会拥着林惜的腰。这就是江山,一个典型的大男人,却能虏获了小女子的芳心。
江山可以感觉到林惜的手,是一种女孩子天生的手,温柔而细腻,握在手里很滑很滑。那腰是纤细的,是柔软的,年轻女孩子所特有的,让江山的心为之荡漾。
林惜呢?每当这个时刻,还是会紧张,总是本能的要躲避,却怎么躲的掉江山那大而有力的手?就那样被牵着,被拥着,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开始在感受什么是恋爱了,与一个男人牵手与拥抱,带着紧张和胆怯,却也带着说不出来的甜蜜,心中还有着莫名的羞愧。
被拥抱后的转天,江山陪林惜在林惜的房间里看电视剧,当时湖南台正在重播《一帘幽梦》,刘德凯和陈德容主演的,林惜的最爱。林惜依然是抱着她的小熊,和江山肩并肩的靠在床头,因为习惯了拥抱,也就不再窘迫这样的肩与肩的依靠。
只是,当电视剧快演完的时候,林惜却发现江山已经靠在她的肩头睡着了。她知道,这样的琼瑶电视剧,男人都是不喜欢看的,就像是天然的催眠曲。她轻轻的将江山的头枕在枕头上,很小心的走下床,关上电视机,关掉房间的吊灯,只开沙发床旁的落地灯。
靠在沙发上,房间里播放着刘若英的歌曲,歌声很轻,带着温暖。来自刘若英的-《黄昏以后,天亮之前》,是每一次的后来,只要林惜一听到这个旋律,就会瞬间的回到咸阳时的一切,那感觉如同再次的身临其境。
林惜抱着小熊、捧著书,借着落地灯并不明亮的光,看着熟睡的江山,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噜声,她竟然觉得这是一种温暖。她说不出来为什么,竟然会有一种家的感觉,仿佛是一个妻子在看自己熟睡的丈夫,一种莫名其妙而幸福的感觉!这样的想法,让林惜觉得脸红心跳,好在江山是看不到的。
这样看着江山好久好久,居然让林惜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的感觉,仿佛她的心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她知道,江山这几日每晚都是与自己聊天到凌晨的三四点,白天还要去工厂巡视,一定是又累又乏累,还严重的缺少睡眠。
当然,林惜也是觉得不妥的,留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过夜。可是,她转念一想,每晚都是凌晨才送江山回房间,早已经被人误会了,终究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况且,林惜是真的不忍心叫醒江山,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她却觉得是那样的可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林惜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是很踏实的睡着了,很久很久没有过的踏实。
应该是转天早上凌晨的四点钟,江山才算是睡醒了,看见林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起身要给林惜盖件衣服,却不小心也弄醒了林惜。“把你弄醒了?”
林惜揉揉眼睛,“没有,我睡觉很轻的,除非是很累的时候,才是雷打不动的。你睡好了吗?”
江山又躺回床上,靠着床头,点上烟,吞云吐雾,“你怎么没有叫醒我?不怕别人误会你?”
看着那烟雾,林惜找到了一种很久违的记忆,那是父亲还在世时,常有的一种情景,她觉得好亲切好亲切。“你每天都和我聊天到那么晚,白天还上班,我知道你很累,我不忍心。何况,要误会早误会了,你每天都是凌晨才走的。再说,我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如何说我。”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江山在心里想:会害羞,会紧张,却又这样的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你在沙发上睡觉,一定很难受。你也过来靠一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林惜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一些小小的斗争,可还是走了过去。靠在江山的身边,手被江山紧紧的握住。与之最初的紧张,林惜已经习惯被这样的大手握着,她感觉好温暖,好踏实。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林惜的学生时代,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林惜初中时结拜的哥哥–李子志。当时的林惜,喜欢看言情,喜欢看武侠,有着很深的江湖儿女的情节,对《神雕侠侣》迷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还有个这样的哥哥?”江山假装生气的问林惜。
“你也没问过我,何况,也没有什么非要特别提起的。当时,他很照顾我,我们很谈的来。忘记是因为什么,他给我传个纸条,问我愿意不愿意做他的妹妹?我们那个时侯,特别喜欢传纸条,常常是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尤其是女生,有的时候不过就问一句,下课后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而已,却很是快乐。当时,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方面,只是觉得就是简单的哥哥和妹妹,也就答应了。可是,我永远记得,他得到我这个答案后那喜上眉梢的表情,嘴里不断的说着‘喜之’的话。还是很多年以后,我和阿漓回忆起上学时的事情,阿漓说那个时候,李子志根本是喜欢我,他说的‘妹妹’可不是我想的那个‘妹妹’,是我当时误会了。后来我也想,或许真的是阿漓说的那样。我想,当时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后来明白了也不点破,一直默默的帮我,保护我。这样的感觉真好,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哥哥!”
“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