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与她一同走在绿荫下的广州街巷里,我才知道她的姿色风华,对广州街头的一班浮滑青年,有多么惊魂失魄的力量。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对面的碰见还是街边,都能遇见他们的那种贪婪的目光,他们的眼睛若都化作放大镜的话,全部的注射在沈莉的身上,恐怕会烧尽她着身的全部的衣装。
一次他们当中的一个竟当着我的面对她吹口哨,当我用最严厉的目色,对那些长在恶狼里似的眼珠做反击的时候,沈莉却拉了我快走离开。
“哎呀亲爱的,别理他们,你跟他们这些混混儿们计较什么?”
这时倒像她是我的保护者。
那么一到周末,沈莉就会夹在她的那些本埠回家的同学中间,也佯做回她的什么亲戚家或去同学家,实际上是来和我欢聚。那么周五周六她不必再回学校,我与她一个星期里,总会有这么两天过过情恋的生活。
有时我也在一天的写作之后,沈莉到来之前,去路口的一家鱼市去转看转看,夹在那些和平疏闲,上了岁数的居民之间,寻一种过日子的余情,拎两把嫩绿的蔬菜,提两尾鲜活的跳鱼。
就是那些鱼商贩们的异腔的叫卖,和讨价还价的各种口舌声,那种嗡扰的繁剧的景象,对我觉得也好象有无穷的快乐似的。
有一次我竟然提着买了鱼菜的塑料袋,去到沈莉就学的那所学院门口去等她,看见她出来以后,就迎了上去,谁知她却并不领情,反而做出一种慌张的神色。
“哎呀你前头快些走吧!万一叫人家看见还提着菜有多不好?”
于是我就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笑,一边还回过头来看她,看她用假嗔佯怒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眼一眼地睕我。
那么有她在的时候,我的小说还哪能认真地做下去,不是敲打完一小段后,就去温软的卧房里去看看她,与她温存一下,要么就是她要么剥好一粒荔枝,要么沏好一杯咖啡端过来,非要往我嘴里送,最后我们竟然发展到了五分钟一吻,十分钟一抱的地步了。
有时也在晴明风和的午后,干脆去到外面的各个风景园里悠悠地逍遥散步,赏看风景。像越秀山、五仙观、六榕寺、圣心大教堂……以及诸多的商场影院菜馆咖啡厅,都有过我们的足迹。
与沈莉在房间里不出去的时候,我往往也会将写作停下来,与她一起懒躺在床上,尽情的谈谈衷曲看看电视,或者一起起来,去到厨房烹鸡煮鹅,煸炒青菜。
有时候她兴致上来的时候,还会令我摆一两个姿势出来,好供她做模特画人像儿,所以这房间里各处她的作品与半成品一张张渐渐儿地多了起来,有令她得意的,她还会贴到墙壁上去,然后叫我与她站在那里一起端详。
若夸她画得好呢,她有时还会将她新买来的漂亮的衣装,一件件拿出来,在我眼前更换,然后在化妆镜前旋转,讨我更加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