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莉却教她的伙伴先回去,将我送到了学院门口,因为怕再要下雨,所以我打了一乘出租车,我和沈莉也好象有什么话没说尽似的,眼神里都是耐人寻味的,这次匆匆的见面后,就又匆匆地分手了。
回到了宾馆,他们大家这一日的麻将生活并还没有结束,看见我回去后,都抬起头来,问我刚从什么地方回来,脸上怎么浮带着一层红扉,显得容光焕发的样子。
而我心里面的那些喜悦他们当然是浑然不知的,但见他们兴致的一半,还浸在打牌的娱乐中,所以便与他们说笑了几句,就独自回到了我住的那间客室里面,打算趁他们都在打牌,而我这里的空闲当中,去冲一个澡。
卫生间里,我一面舒服地洗着澡,一面尽在那里回味,觉得这次从北京出来直至现在,与萍水相逢的沈莉的几次遇到,其中奇遇的味道,真真的是十足呢!
洗罢了澡,梳理了头发,我就躺在床上用遥控柄打开了电视,虽则眼睛盯住在屏幕上,心里却仍复继续在刚才的默想里。
就在我想得最热烈的时候,手机的铃音符出一段和谐的曲音,我接了一听,却连忙坐直了后背,手机里传出的语声,正是沈莉抒缓柔气的喉音。
她用不稳的声气告诉我,明天正是周一,她们国庆节前还要上两日的课,她本来以为我会晚两天走,她准备要去送我的,甚至还可以与我结伴同行,一道乘海轮去海口,因为假期她还是要去她海口的舅舅家过。
听了她的这些,我的心里却也热烈地动了一动,很快的思索了一番——要不然我就再独自住在广州候她两日?但是,我刚要脱头脱脑的说出来,瞬间却又终究觉得唐突起来,所以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最后便就与我说了些叫我保重的话,并且有可能去海口的时候找我。
傍晚出去散步的时候,因为想了许多闲杂的心事,所以关于明日是回北京,还是再去海口,我还没有决定。本来准备待我的那位书商朋友打完牌以后,与他一起商量,但是接了沈莉的这么一个电话,我却很坚定的做出了决定,明日仍复返回海口去。
回到了海口海甸花园的那处临时寓所,刚一打开屋门,一种密闭久了带潮闷味的空气,就迎面扑来,所以赶紧打开了窗户,先通了一阵风。
回来的先初,接续先前的段落,继续做了两日小说,然而我这时的心绪,已经不像去广州之前,那么平静地如同一潭幽水了。
内心总在一种忐忑不安的状态里波动,整日惦记着沈莉来电话的事。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面在那里很热盼着她的来电,一面却没有下出一个决心来,主动与她去一个电话,问问她究竟的来不来。
这样的心态下,我那在电脑上敲打小说的速度,也比原先降慢了三成,睡眠也总不香稳了,所以我在北京的那种早晨睡懒觉的习惯又抬起头来,那么白沙门滨海浴场,自打由广州回来后,我还一次也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