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地过日子是很快的,转眼已经过了有半个多月了,然而那部约稿小说,除了还是那些梗概提要之外,正文部分,却还是一个字也未曾着笔。
每天除了清晨来这海边闲游,便是日间见见朋友,于街里茶坊喝喝茶水,于路边排挡打打边炉;或去市间的书店转看转看,或去夹在那些和平疏懒的居民之间,寻一些小小的欢娱!
在这海口市北端的滨海浴场,于这一日清晨,待的确实感觉有些迟了,气温也比凌晨那阵高了不少。想起终该要写的那部小说,我还是催动了脚步,向浴场外走去。
行过一片平浅低软的沙滩,却看见有一些闲情逸致的散客,在那里涉水寻欢作乐,教愈来愈足的阳光,与和徐的海风熏染他们的面庞,且顺着风意,耳畔一阵阵打来他们的,并不能听清楚内容的话语声。
我一边走一边将沿途的海景风物装进了眼睛,于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阵,忽然,眼前一把遮阳伞下的一些东西,吸诱了我的视线,尽向那里不住地打量。
一张报纸之上,放着一本两本有关美术的图册,还有一本一看就知道,是我自己写的那部,已经出版了的长篇情恋小说。边上有半袋吃剩下的饼干,啊啊,还有,还有,报纸的外面的沙上,还有一双属于年轻女人穿着的、时尚娇秀的白色凉鞋……
所有的这些,很随便的摊放在那里,却并未见它们的主人,她应该也是那些海边戏水中的一个吧?或者独自在哪里捡贝壳呢!从那些书册,及那双娇秀的凉鞋来看,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体貌靓丽的少女呢!想着她能随身携着我的小说,以及从那一双凉鞋联想到那一双娇艳的鲜足,教依然过着单身生活的我,不禁热了一热心意,感到胸部里面也有些按奈不住的跳跃!
因此,却掀动了我的因好久离远女色,而此时对异性的渴慕。
但是我并没有在那里多做驻足,一是心里面还想着那篇约稿的小说;一是尽在那里,守着一堆女孩子的东西,总觉的脸面上不大好看。
于是我就催紧了脚步,快快从白沙门浴场走了出来,又在一家小馆儿用过早茶,就回到了朋友们为我在海甸花园里找的临时的寓所内,在我从北京携来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继续思索那篇小说,其实一半时间也是在那里冲着显示器屏发愣,仿佛怕空坐在那里不好看的样子。
隔过了一日的清晨,我还是早早的起来刷了牙齿,洗了手脸,就又去了白沙门浴场,去寻那种孤欢寡味的情调。
漫无目的地缓缓独步,踏行了一阵沙滩上的沙石,就感到本来很晴朗的天气,这时却在海与天的之间,酝酿出了一层茫茫的薄雾,将早起以来还未盈足的阳光,一点一点地遮掩了进去。
不大一忽的工夫,天色就阴暗了下来,海与天的颜色融混作了一团,空气里的潮湿的咸味也足了,密布起有点悲凉意味的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