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院休息了片刻,心里终究放心不下,想起之前陆彦之事无巨细,都会禀告玉夫袭,她突然有些慌了,自己怎么就那么轻信他了呢?
赶到医工的地方,到处不见陆彦之的影子,她心里一沉,扭头赶往【太子宫】
陆彦之,你不要让我失望!
提着悬在半空的心一路小跑,可偏偏在【太子宫】门口碰见了陆彦之。
他从宫里出来,对上她的视线,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溪风什么也没说,上前在他怀里一通翻找。
空无一物!
“东西呢?”
她揪着他的胳膊,声音发颤。
他的深眸晦暗,俊眉微微皱着。
“东西呢!”声音里满是恐慌,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
“交给他了。”
话音刚落,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陆彦之眸色凌厉,盛怒之下捉住她的手。
“亏我这么相信你!”她丝毫不惧,只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漠然的神情,陆彦之突然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来人,抓住她!”
宫里传来一声命令,溪风与陆彦之回头望去,之间几个侍卫冲了上来,擒住了溪风。
内宫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玉夫袭。
“把她关进太子宫!”他冷冷的下着命令,眼色似乎却在看着陆彦之。
“你凭什么关我?”
溪风扭了几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哼,本王要关谁,还要理由么?”他终于看向她,脸上却露出一抹莫名的笑。
陆彦之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欲发话,却被夫袭先一步截住。
“陆太医也要质问本王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令下,溪风被扭进太子宫,只来的及看到两个男人对望的画面。
她被关进了一间厢房,门口有四个守卫。
他还记得自己有武功,所以派了这么多侍卫么?
有人按时送饭来,其余时候一直是无声的关押。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她什么地方惹怒了他?
两天了,她被关在这个偏院厢房里,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深夜时,她睁着眼睛,毫无睡意。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这个时候,不会是丫鬟来的。
“开门。”低沉的声音,是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她哽着一股气,都堵在了胸口,眼角也忽然温热起来。
她还直挺挺的睡着,假装没听到他进来的动静。
门开了,有人进来,又被合上。缓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拐过帘子,终于在她的床边停了下来。
她忽然紧张起来,紧闭着眼,大气不敢出一个。
突然一只冰凉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一股凉意透着肚兜传递在她的肌肤上,她瞳孔一潋,骤然跳坐了起来,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传来,她看见月光下的他正嘴角泛笑的对着她,“就知道你在装睡。”
她脸颊一热,甩开他的大手,平静了一会,才闷声说着:“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他停住了笑,低头揉着自己的手。
“你——”她重重的跳了一下,“我要出去!”
夫袭坐到床上,把她掉落的棉被又往她的身上掖了掖,“出去做什么?外面很危险。”
他的动作轻柔仔细,溪风心里一暖,低着头不再闹腾,想起自己这两天担心的事,又忙问道:“你把我抓来,那些人不会问吗?”
他倪了她一眼,“谁?木太医以下犯上,被睿王爷关了起来,谁敢议论?倒是你那个相好的,他的胆子倒不小,居然闹到了太子宫——”他故意顿了顿,拖着尾音看着她。
她果然又跳了起来,他早就预料到了,把她按了回去。
“离月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上次凝妃抓了她,他在院史大人面前闹了一下就挨了板子,现在他竟然闹到太子宫,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毛头小子,有勇无谋。”他冷哼着,“这会子应该在郊外睡大帐子了。”
溪风心里一凉,“什么意思?你把他弄哪了?”
“罚去捣药去了。”淡淡的扔下一句,他起身去了。
捣药?应该是太医院在郊外的【制药所】,专门负责草药的头道工序,那里都是草野莽夫或者是犯了轻罪的人,苏离月他能受得了吗?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猛抬头发现他又站在了自己面前,只是身上早已褪去外衣,只剩中衣。
“你干什么?”她警觉的问,夫袭像是没听到,拉开被子,自己睡到了她身旁。
他已经闭了眼睛,只是薄唇在逸动:“我累了。”
他疲倦的声音扣在她的心上,她本想一脚踢开他,现在却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的最里面,注视着假寐的男人。
溪风抱着膝盖一个人冥想,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怎么还不睡?”
他刚才神态疲倦,她不忍吵他,见他问了,一时没忍住:“云峥的血书。。。”
“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他抓过她的手,翻了过去,把手握在他的胸前,“别吵我。”
她拽了几次都没拽回来,便不忍打扰他,只好就势也躺了下来,脸挨着他的背颈,感受着他透过衣衫传来的温度。
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吧,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累。
可是等溪风醒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
她习惯性的开门,侍卫板着脸,依旧不准她出去。
该死的,下次决不会同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