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见到苏离月,溪风心里有些不安,她死里逃生,苏离月怎么没有来看她呢?陆彦之处理完她的伤口,脸色就不太好,一直沉着脸。
“陆太医,你怎么啦?我又惹你生气啦?”
溪风端详着自己的手指,两只手各被包上了两个秀气的绷带,看不出陆彦之手法不错嘛。包扎的时候一直沉稳小心,生怕弄疼了她,她受了人家的恩惠,这会子见他闷闷不乐,于心不忍,顺便关心一下他呗。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任性,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
溪风眨巴着眼睛,半天才回过神,他说的是采仪娘娘吧。溪风撇撇嘴:“女人嘛。。为了个男人也很正常,可惜她白费了苦心,我跟你又没有关系。不过麻烦你跟她解释清楚,免得下次我这个眼中钉,迟早有一天被她给拔了。你跟采仪娘娘。。。。。”
他们难道真的有什么?这个陆彦之该不会这么胆大吧,那可是皇帝的女人。
陆彦之转向窗户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太医。。。怎么不见苏离月?”她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打断他的冥思,惹怒了他。等了一会,才传来他的声音。
“他刚受了罚,这会估计见不了你。”
“什么?”溪风本来微微靠着枕头半躺着,听闻他的话,立马弹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受罚?为什么受罚,受的什么罚?”
脑海里出现了苏离月的手指被扎针的惨状,她心有余悸,盯着陆彦之的背影看。
陆彦之转身,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脸,只从他清冷的声音里听出他的不屑。
“当然是为了你而受罚。你昨日被带走,他就乱了方寸,也不问清楚究竟何事,就跑去求院史大人,接着就被拖回来杖责了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他能受得了吗?溪风心里担忧起来,他也太莽撞了,怎么去找院史大人呢,想也知道院史大人不会得罪凝妃的。他文弱的身子,受这三十板子,一定下去了半条命了。溪风举着手,挪着身子要下床。
“你这么关心他,倒也不枉费他为你受罪。我劝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你这副样子,他不着急才怪。”
“我。。”她一时情急忘了自己满身是伤,要是让苏离月看到了,还不紧张死了。“那他知道我被放出来了吗?”
“哼,整个皇宫应该都知道了吧。”敢从凝妃娘娘手里把人捞出来,怕是早就传遍大都了。
溪风退回到床上,望着床边那个高大却模糊的身影,“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救了我?”
他走出光影,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下,高深莫测的盯了她一会,才娓娓道来。
“几天前,自从你去了【储芳阁】,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我调出了你开的方子,却发现那个书女并没有患病,我就猜到你要搞什么动作了。我去见了凝妃娘娘,表面是替你求情,念在你是我父亲的徒弟份上饶你不死,实际上,我只是去向她传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总之,是那个重要的信息,让她考虑认真的重审此案。果然,就揪出了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溪风不解的看着陆彦之,那个凶手不就是尔夏她们么。。。
“凝妃娘娘查了【储芳阁】的屋子,发现她们与御药房的一个执事互通私信,计划谋害凝妃。接着就去查了御药房及内务府的登记,还有在那个执事的房间里搜到了他还没有销毁的证据,就是你亲手开的方子,那只不过是伤寒的方子,并无硫磺。事实非常的清楚,她们偷换了你的方子,得到了硫磺,所以你是被冤枉的。”
溪风听的直冒虚汗,执事的太监从哪冒出来的?偷换方子又是怎么回事?她望着陆彦之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做了什么?
“陆彦之。。。。你。。。”
是他换了药方?
是他栽赃了执事太监?
是他编出了这个冤案?
她终于理清了一切,不可思议的瞪着陆彦之,他也在看着她,悠悠的说道:“对,就是你此刻脑袋里想的这样。”
溪风飞速的转动头脑,一夜之间根本不能做出这些事,除非他早就洞悉了,就在值夜的那个晚上,她从御药房离开了,他就看了她的方子,然后有了这个补救计划,陆彦之,难怪可以在这深宫里居高不下,原来他的心思竟这么深。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事情。
“那个执事太监。。。。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颤抖,按照凝妃的处事,那个太监。。。。
“死了,畏罪自杀。”
木溪风脑子一懵,眼泪就出来了,“他。他是冤枉的,他怎么可能自杀!”
除非——
“是你杀了他?!”
溪风心里涌出一股冲动,她忘了自己有伤,冲下床,双手掐向了陆彦之的喉咙。
好可怕的陆彦之,他精心安排了一切,居然还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现在居然毫无愧疚之心,他是大夫,是医者,怎么会做出如此狠辣的事。
陆彦之的脸上浮出冷笑,眼里也满是嘲讽,嘴巴轻轻吐出一句话:“否则,死的人就是你。”
溪风渐渐松开了手,原来自己才是凶手,是她杀了那个无辜的人。
陆彦之站起来,拍拍衣服,“最好给我老实的活着,不然,你会害死更多的人。”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溪风叫住了他:“为什么费尽心思的救我?”
没有回音,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溪风无力的靠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