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才发现这姑娘约莫十七八岁,大大的眼睛,梳着俏丽的发髻,体态轻盈,看着就是个活泼的丫头。她扑进了夫袭的怀里,张开手抱住了他,而夫袭也抱住了紫衣姑娘。
“灵儿。。”他的声音温柔极了,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那么珍惜不舍放开。
“夫袭。。。”
她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可见他们的关系匪浅。
木溪风落寞的起身,发现自己的右脚生疼,好像刚才跌倒的时候崴到了。她把重量都放在了左脚上,但是身子明显不稳,右脚稍一用力,钻心的疼就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她是木溪风?”
紫衣姑娘回头指着她。夫袭点点头。
紫衣姑娘上前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溪风毫无准备,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掌印,她怒不可赦,挥起手要还回去,却被夫袭挡了回去。
她惊讶的看着夫袭,眼里满是委屈。
“好歹毒的女人,玲珑阡陌先后因你而死,在我面前最好安分一点。”
小小年纪,却说了与年龄不符的话,而夫袭明显是跟她一起的。
“她是灵儿,先你进门,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原来她就是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侍妾,赵灵儿。溪风原以为这个赵灵儿无非与玉妃一样,大家闺秀,恃宠而骄,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却气势逼人,而且在夫袭的心里有着不可动摇的位置。
她不分青红打了她,夫袭却还护着她。
溪风突然间心就跌倒了谷底,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心在呼吸了。王妃,玉妃赵灵儿,还有死去的阡陌。。。。她这一生,注定要跟这些女人生活吗?夫袭呢?他的心,哪怕有一丁点的位置是我的吗?
她喜欢叫着他的名字,因为别的女人不敢叫,这是她专属的,可是,现在又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叫着他,他还会温柔的回应。
她突然就奔溃了,剑眉一挑,飞身上前,旋起的裙摆在空中带起重重杀气,玉手直逼赵灵儿颈处。
赵灵儿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盯着她迅疾的身影逼向自己。
如果杀了她,夫袭会不会心疼,会不会为她报仇而杀了自己?
她的脑中只有这个念头,当他看见身旁的夫袭提脚跳起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美丽的笑,这笑颜如花,仿佛在等着夫袭来似得。
她突然侧身翻过栏杆,从柱子后面越到了赵灵儿的背后,手掌扬起,赵灵儿向前倒去,正倒入了夫袭的怀里。
木溪风笑看着灵儿的鲜血吐在了夫袭的胸前,就像花儿似得,染得衣服格外生动。
她用了全力,击出了这一掌,赵灵儿不躺个半个月是起不来的。
玉夫袭惊讶的看着溪风,眼光冷漠,像是不认识木溪风。“你疯了?”
他一定认为她疯了,时而喜笑颜开,耍耍性子,时而梨花带雨,娇柔可怜,现在却心如蛇蝎,出手伤了他的爱妾。
木溪风也认为自己疯了。。。
爹娘死了,流年和木夜也去了金国,青城也走了,木家大药铺也没了,木府也被查封了,她自私的认为,夫袭还在等她,但是最爱她的夫袭也不再是当年了。。。。。。。。她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心重重的摔碎了,心死了,反倒轻松了。眼前的男人,任凭再冷漠的眼光,她的心也体会不到了,这样不是很好嘛。
她露出了清冷的笑,看着玉夫袭,“我就是疯了。”
她等着他骂她打她,但是他没有,他抱着赵灵儿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原地,原来,他的毫不在意,才是最伤害她的。
王府的人都说木溪风疯了,谁也不敢接近她,她回到南阁楼就病了,烧的厉害,却没有人请大夫,也没有人通知玉夫袭。
小柔在床边哭着:“他们不让我见王爷,我连赵夫人的院子都进不去。。。呜呜。,要怎么办?”
小柔看见床上有血迹,掀开被子才看见,溪风的肚子上都是血,尤其是腰部,揭开衣服,露出一个血窟窿。
“啊。。。。。”小柔尖叫着跌倒在地上。
那是溪风使出那掌时,伤口愈合不就,受不了负荷,重新爆开了。
溪风已然昏迷,嘴了说着胡话,眉头皱紧紧的,头发也被汗水打的湿透了。
“好痛。。。”
“呜呜。。。。夫人。。。。”小柔冲出了南阁楼,“救命啊,救救夫人吧。。。”她一边跑一边喊着,希望有谁来帮帮她。
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溪风武功厉害,还把赵灵儿打伤了,谁不为自己で主子谋事,巴不得溪风死了才好。小柔跑到哪都是个不欢迎的人,没有人会帮助她。而赵灵儿的院子里大门紧闭,大夫正在为她治伤,玉夫袭也全程陪伴。
这是哪?好像是木府。好熟悉的环境。。。
溪风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她跟流年,木夜,还有木月,他们一起玩耍,流年总是爱捉弄小夜儿,但是小夜儿自小就像个小大人,处变不惊,倒是木月经常哭鼻子。
爹,娘。。。他们也在,一家人在一起赏灯。。。。
好怀念啊。。。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她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待在他们身边。
可是,肚子好痛,身上也好痛。。。。
痛的好像立刻死去。。。谁来帮帮她。。。。。
溪风醒的时候,小柔守在了床边,“夫人你醒了。。。呜呜。。。”
她看了一眼肚子上的白布,“小柔。。。这。。。”
“夫人,这是我绑的,我找不到大夫。。。去库房求了管事,他才给了我一些止血和愈合伤口的药,我也不知道弄得对不对,晚点我再去找王爷。。。”
“不用找他,我看你做得很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吓死小柔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辛苦你了小柔,他们都说我是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你还这么关心我?”小柔才服侍她两天,就这么尽心尽力,她的心里安慰了许多,仿佛木夜在她身边一样。
“小柔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打伤赵灵儿,但是我觉得夫人不是坏人。”
“呵呵,你还小,不了解人心。。。小柔,能给我点水吗?我好渴。另外再给我准备几盆冷水,我的头好烫,得先把烧退了。。。”
一主一仆折腾了一个下午,晚上的时候,头才舒服了许多,但是还是发烫,溪风知道那是因为伤口复发了,等伤口愈合了,就不烧了。
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意外的看见夫袭正在自己的房间。“做恶梦了?你刚才一直在说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去陪她?”她已经习惯了每晚被阡陌惊醒,只是意外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间,小柔也退下去了。
“大夫说她明天才会醒。”他发现她还是保持睡醒的姿势,并没有起床,脸色苍白的像白纸一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
溪风知道自己不该躺在那,但是她一用力,肚子就很痛,就像活生生的把伤口再次撕裂一样,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了,博取同情。深呼吸,一鼓作气,她倒抽一口气,这才坐了起来,在他的的注视下,下了床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边。
手还是忍不住按住了肚子,实在是疼的厉害。
“让我看看。。。”夫袭起身扶住她,想要掀开她的衣服,却被她打掉了,“不要紧的。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的话几乎要让溪风哭了出来,她想让自己相信,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但是他抱着赵灵儿的样子已经刻在了她的脑中了,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着,不要相信他。
“有的是女人等着你,你又何必到我这,还是你想替赵灵儿报仇?”
“溪风!我怎么会伤害你?”
她微微一颤。
他曾经温柔的喚她风儿,她还威胁他改口,可是现在如愿以偿了,她却无法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