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要去,还要光明正大的去。大喜当天,王府门前送礼道贺的人排起了长龙。她两手空空的站在队伍里,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
明轩和顾寒雪从府里出来,搜寻了半天才找到她。
“跟我们进去吧,别再这站了。我们去我的园子待着,时辰到了再去观礼。”
木溪风刚要答应,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所有人回头,她也跟着回头。
这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白衣男子,依旧俊美不凡,深邃的眼睛也在盯着她,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他拉着缰绳策着马踱到她跟前,她仰着脸看着他,这情景像极了上次的分别。
只是那时候,她在哭。
现在她漫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似嗔怒似淡漠。
玉夫袭俯身下马,“几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明轩拉过寒雪:“九哥。”
众人皆行礼,“见过睿亲王。”
玉夫袭似他们为无物,眼睛还是盯着溪风不放。木溪风无视众人的议论,交过帖子,进入了王府。
她轻车熟路的直奔明轩的院子,谁料玉夫袭也跟了来。“堂堂王爷,你这样做有shi身份吧。”
他不懂她为何像变了一个人,对他如此冷淡。“比这还要没有身份的事情我做的还少吗?你是怎么了,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似得。”
他只想逗逗她,谁曾想,她居然哭了。
木溪风找不到东西,只好徒手打他,一记记的重拳纷纷落在他的肩上,胸口上,甚至抬起脚狠踢他的腿。
虽说她是女子,可是练过功夫的,那些拳脚可不是好挨的,玉夫袭逮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木溪风抽出手抹去眼泪,她在恨他,之前双亲遇难,她写信求助,却迟迟得不到回音。
“那时候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我写信给你,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可是,你连一个字都没有来。”她每每想到这,那种感觉还是那么的明显,“我的爹娘,他们死了。”
他听的糊涂,眉头皱在一起,“你找过我?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你居然找过我?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欣喜的说着,“如果我知道,我会立刻去找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你还在怪我。不不,你怪我说明你在乎我是不是?”
“风儿,我找不到你,我派人去永安打听你,却没有一个姑娘叫这个名字,只是被查抄的木家二公子叫这个名字,原来你隐瞒了整个金陵城。我一直找不到你,还好青城大婚,我猜你一定会出现。”
他去找她了,对了她在金国耽误了几个月,大约半年才回到金陵的,想必那时候,他寻不到人便回去了吧。
他这才发现,木溪风的眼神不再像当初的那样活泼灵动,取而代之的是哀伤,是忧愁。突遇变故,没有人在她身边,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玉夫袭上前抱住她,抱得紧紧的,不让她挣扎,“我就知道我这次一定会见到你。这几个月,我很想你。”
这是记忆中的怀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猛的惊醒,每晚梦中那个朦胧的人影,那个熟悉的怀抱,真的是他!
“风儿,跟我走吧,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溪风心中一动。。。。
“你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成亲?你非要这么折磨自己吗?”她的脸上早就写满了伤痛,为什么还要来这,“你还不死心吗?”
“我是来送祝福的,我们的一切都过去了。”她幽幽的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哀莫大于心死的苦状吓坏了玉夫袭,他拽着她的手向外拖去。
“你不走也得走。”
木溪风出掌,毫无防备的玉夫袭踉跄了一下,回头看她,“你别逼我。”
两个人在庭院里较量起来。木溪风步步紧逼,玉夫袭却左避右閃,稍不留神,又挨了她一个手肘。
玉明轩和顾寒雪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两人出来,顿感不妙,两人跑来一看,发现他们在院子里打的不分上下。
“怎么打起来了?明轩,怎么办?”顾寒雪一见这场景,险些晕倒,玉明轩也记得不是办法,“九哥,别打了,今天是十哥的大喜之日,你们停下吧。”
他们仿佛没有听到,越打越凶。
玉夫袭受了几掌终于不再忍让了,反守为攻,逼的木溪风节节败退,她瞄到身后已无退路,踮脚跃起,一眨眼落到了房顶上。
玉夫袭紧跟其后,趁她未落稳之时,反手箍住了她。
主院的宾客有人看见了他们,叫道:“天哪,快看。”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
玉夫袭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是你逼我的。这几个月你偷懒了吧,功夫大不如从前。”
溪风搜寻了一下,还好青城没在下面。可这气还有呼出来,青城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要我把酒席摆到屋顶上去吗?”
玉青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明轩的旁边,脸上明显不悦。
夫袭笑笑,揽着溪风平稳的落到了地上。“青城,恭喜恭喜啊。”
溪风万万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他见面,她自从双亲出事以后,性格平稳了许多,不喜不怒,可是刚才跟夫袭没说几句,又冲动起来了。
她看向青城,红袍加身,脸上也是红光熠熠的,果然是新郎官的模样。
“恭喜你!”她终于说出口了,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