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哥每次写信都要我不要调皮,真是太小看我了。”溪风嘟着嘴巴,又看了一遍手里的信,“师娘,你写封信给大哥,告诉他,我现在每天勤练武功,乖的很呢。”
花衍在一旁缝补衣服,听她说了,忙点点头,“好好好。。。师娘今晚就写。”
溪风起身至柜前,拉开橱门,把信轻轻的放在里面。
“唉。。白叔叔走了一个多月了,都不写信给我。他真的这么忙么?”
柜子里放了好多之前青城做的草玩具,溪风随手拿起一个‘猫咪’,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无趣的趴在桌子上把玩着。
“小溪。。。你很想白叔叔么?”花衍随口一问。
“当然想啊。。。”
花衍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小溪,你喜欢白叔叔么?”
溪风奇怪的看了一眼师娘,“喜欢啊。”
“小溪。。。你以后嫁给白叔叔可好?”
溪风脸上飞过一片红霞,把头埋的更深,“师娘,小溪才十二岁。。。”
“那又如何?我嫁给你师父的时候,我也才十五岁,那会你师父已经三十多了。白叔叔大你也不过十几岁嘛。。”
“小溪从没想过。”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啊。”花衍才凑近她,轻声问,“你可记得。。。玉夫袭?”
溪风抬起头,眼睛盯着前方。
半晌,才摇头,“不记得。我该认识吗?他是谁?”
花衍拍拍溪风的肩膀,“呵呵,师娘逗你的,玉夫袭是以前你师父养的一条毒蛇。”
说完身上打了个寒颤,当今皇帝竟成了他们的宠物~~~~~
溪风无奈的笑了笑,“是不是又被你给毒死拉?”
师娘是苗疆女子,最擅制毒解毒,也总爱拿师父做实验,师父与她经常为此红脸,不过一夜过来,又会如胶似漆了。
“师娘,如果嫁给白叔叔,溪风是不是可以经常见到他啊?”小丫头还在追问。
花衍觉的有戏,反问道:”你真的这么想他?”
溪风认真的点点头。
“嫁给他,你就可以像师父师娘一样了。”
“那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他!”溪风喜笑颜开,脑海里开始了无限憧憬。
花衍却黑了脸,你要等到三十岁再嫁人啊。。。。。
窗外一阵鸟儿鸣叫,花衍眼里放光,抽身出去相迎。
云笑回来了。
“怎么样?”花衍迎了上去,溪风也紧紧跟在身后。
南疆前几日传来消息,说花门门主花展修告病。昨日云笑接到消息,前去确认。
云笑盯着爱妻的脸,不忍说出刚刚得到的坏消息。
花衍与云笑相处多年,自然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洞悉的很,此刻更是印证了心中所想。
“爷爷他。。。?”
“昨天去了。”
花衍晃了几下,溪风急忙上前扶住师娘。
云笑打横抱起花衍,一边走向房间,一边温柔安慰着。
溪风回头望着屋里桌上的青草玩具,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温柔的白叔叔。
当天晚上,云笑与花衍就收拾好了包裹,打算去南疆奔丧。
“小溪,南疆也不算远,我们忙完了,几日就会回来的。你在家好好的,不要私自下山,懂了吗?师父回来还要考考你的功夫呢,不准偷懒哦。”
他们本不放心溪风一个人,但是想想南疆离这也就两天的路程,来回也耽误不了几天的。
这一夜,没有师父师娘在山上,溪风睡觉的时候总觉的不踏实。
沉沉的睡去之后,又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她的白叔叔被人暗算,竟死在了一个很大很大碧池之中。
惊醒的时候,她一个人啃着被子,哭了好久。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山里的时候,溪风已经站在了山脚之下了。
这个念头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她最近一直在琢磨着,要自己去找白叔叔。
她之前无意中说过,被师父打断了。
师父说她学武不精,到了外面会被欺负的。
她便假意顺了师父的话,以后便再没有提起。
依稀记得,白叔叔应该在大都,只要一直向北,就会达到大都的。
白叔叔,我来了!
半个月后,溪风投宿在一家客栈。
夜晚的时候,她轻轻的卸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哎,自小到大都是女扮男装,现在一个人行走江湖,所以恢复了女儿装,只不过她记得流年说过,自己的样子会惹来麻烦,所以她特意用师父的材料,做了一个精致的面具。
过去半个月了,师父一定回来了,若是发现她走了,一定气得半死。
外面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溪风贴在窗前戳了一个小洞。
好多人走来走去的,像是在找人。
很快有个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来了。
咚咚咚。。。。
溪风来不及戴面具,匆忙之中找了一个面纱蒙住脸。
看着装,应该是兵。
“我们少了一个人,让我进去查查。”
溪风还没来得急阻拦,那官兵就直冲了进来,拿着剑身四次翻找。
“要是发现一个穿紫衣服的可疑女子,一定要通报,知道吗?”官兵粗声粗气的留了一句话就走了。
关上门,溪风才舒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疑惑,这里什么时候住了这么多官兵啊,在抓逃犯么?
她隐隐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衣服也没脱,就上了床休息了。
过了一会,她还是从床上翻了下来,对着铜镜粘好人皮面具。
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自己也好方便离开。
什么味道?
溪风寻着味道的方向望去,窗纸竟被人捅破,一根细管正在往她的房间输送烟雾。
糟了,是迷烟。
溪风立刻用袖子捂着鼻子,却还是觉的头晕乎乎的。
渐渐的便软倒在桌边。
一阵阵的颠簸惊醒了她,脑中一阵刺痛,她伸手扶住额头,微微睁开眼睛。
墨绿的顶布,自己在轿子里。
周围坐着好几个姑娘,正在睡觉。
她掀开窗户,一眼就看到自身后长长的蜿蜒马队,约莫七八顶轿子,两边是甲胄在身的官兵。
什么情况?
她被人暗算,然后带到了马车上。
“喂。。。”溪风推了推身边的女子,见她睁眼,急忙问道,“这是哪,我们要去哪儿?”
女子环视了一下,打了一个呵欠,“哦。。你醒啦?”
“你认识我?”
女子打量了她一下,摇摇头,“我可不认识你,不过你的运气不错嘛。知道这是去哪的吗?这是去大都的。”
溪风惊了一下,欣喜的问,“去大都?真的吗?”
“是啊。。不过你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吧。”女子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再说你一个冒牌的,被人拆穿了可就是死路一条了。还笑的出来。”
她们的谈话声渐渐吵醒了这轿子里的其他姑娘。
“干什么啊,都怪江子瑶,害的我们不能在客栈休息,坐了一夜的马车。李卫长说了,到大都之前,我们都要马不停蹄的赶路了。”一个绿衣服的姑娘恨恨的望着溪风。
她纳闷的迎着那姑娘的视线问:“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江子瑶。”
“你还不知道吧,你以后就是江子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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