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林公主的婚事,太后已于寿辰典礼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的面,下了懿旨赐宣林与方誉杰九月九完婚,方誉杰自然千恩万谢太后隆恩不在话下!
只可怜了陆军事,当夜逃了晚班巡逻,出宫去了酒楼,本想一醉方休不醒人世,却被御林军孔将军在酒楼捉住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打了三十军棍!
我听说如此,心下也是实在不舍,怎奈何一个痴情相爱,将其全心都给了宣林的人竟会遭了如此下场。我把陆军事挨打的事小心像宣林透露,可宣林公主只叹了声气,叫我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人!
在宫里,我听御林军里其他的兄弟说,陆军事挨了罚回家也不找人诊治,依然每天托着酒坛子,凭是谁劝也听不进半个字去!御林军里的几位兄弟便与我商量着出趟宫,好生去陆俯好生劝上一劝。
听说如此,我自然也是打算去陆俯一躺,即便是劝不回,分担了陆军事心里点苦楚也是好的!姑姑听罢,点了头也算应允了!只提醒我道,
“晴儿换了御林军里头的衣服吧!”
我应了声“是”!便随了那几位御林军的兄弟去了!
行至宫门,塞给了看门的侍卫几定银子,几位陆军事的兄弟道,
“哥儿几个都是陆军事的兄弟,守卫大哥帮忙给个方便,通融一个,明一早四更天便能赶回来!”
那看守宫的守卫统领看了手里的银子,思索了那么会儿,“明一早可要准时回来,过了四更我可要换班了!”
我们几个听罢,赶紧回道,“晓得,晓得!”
出了宫门,我便随了他们向西走,走了没多久,见了两辆马车等着接我们。一位兄弟,撩起了第一辆马车车蓬的帘子,道,
“晴姑娘,上这辆吧!这辆好,不颠簸!”我听罢,道了谢!便依了那位兄弟的言,上了马车。
我本以为车上没旁人,可明晃晃的灯下确实坐个男子,坐在马车中间,一身素白的绸缎穿在里头,外面还套了层薄薄的纶纱,身影熟悉,只是看不真切!
我定了定神,又仔细的瞧了几眼,竟是那厌人的画师!我待要下车去,却见了赶车的老伯已经收拾了踏脚的小凳!见了那几位兄弟也已经上了马车,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无奈只得硬生生的缩了回来!
待我将头缩回马车,那画师端详了老会子,我只当是穿了御林军的衣裳,光线也太幽明,或许他认不得我来!
谁料,那厌人的画师依旧是大叫道,
“怎么会是姑娘,看来在下和姑娘还真是有缘呐!”说罢,笑着向我揖了一揖,“在下有礼啦!”
见画师大人行礼,也不不回,于是温言行礼,
“奴婢怎能担得大人的礼,还请大人莫怪奴婢失理!”
那宋画师似乎见了我到十分高兴,乐呵呵的冲我道,“姑娘莫多礼,既已出宫,就不必口念奴婢了!既然姑娘是女儿家,自然是在下先向姑娘问礼才是,姑娘不算失理,不算失理!”
我听罢回了一句,“谢大人!”便倚着马车的旁边坐着,也不与宋画师多话!可惜那宋画师倒不甘心,
“今儿听了几位御林军的兄弟说,要有一位与陆军事交情甚好的朋友一同去陆俯探望陆军事,便托了在下,乘了在下的马车同去。实在没想是姑娘你,若早知道是姑娘要去,便应备辆宽敞的,这马车狭窄实在是委屈姑娘了。”
“宋大人客气了,小女子还没谢过宋大人,怎好烦宋大人操劳为小女子奔波!”
那宋薛听罢,摇手道,“在下若真有幸为姑娘奔波,是在下的福气,怎能是操劳!”
我听罢只嫣然一笑,并不多话!那宋薛顿一顿又道,“敢问姑娘芳名。”
宋薛如此问道,我便无所托辞,逐道,
“小女子姓谢,唤名豫晴!”
宋画师听罢,自是高兴非常,又道,
“原来是谢姑娘。”
我点头一笑,表以应允。
“不瞒谢姑娘,在下实有一事相求。”
我听了,知道他定是要说作画的事情,便直接问道,“大人可是要说作画之事?”
宋薛挺罢笑道,“姑娘果然快人快语,不瞒姑娘,的确是此事!”
我本就不想答应,可面上也不好太过显露,依旧笑着回道,
“小女子到不是不想成大人的心意,只是小女子置身内仆局,又承蒙内仆局的尚人姑姑器重,把局中的大小事物吩咐晴儿掌管,实在是脱不得身去!还望大人见凉!”
宋薛听我此言,却不无担心道,“无妨!姑娘只须照看姑娘自己的事情,在下只需找个能看的到姑娘的地方便可!”
我听罢,终于动了几分怒意道,正言道,
“内仆局,人多事杂,是怕大人无论是挑了什么地方都会碍事!
二来是宫内规矩严明,大人光天化日,赖身于内仆局给奴婢作画,姑姑怪罪到是好说,只怕是有管事的大人门知晓了,给个罪名处置了奴婢,想必大人也肯定于心不忍!”
我故意用了奴婢两字,警告宋薛深宫之中如此举动,着实不便。
宋薛听了我的话,又见我有几分怒意,终于不再提及作画的事情!索性转了话题。
我依旧是语慎言谨,话也不多说!只得几句,宋薛也觉无聊,我俩便各自沉默着打发了路上的时间!大约用了有半个时辰,终于赶车的老伯停了车,回话说是陆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