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仆局后,敏棠姑姑见我灰头土脸,以为是我在外边得罪了哪位主子!我见也是瞒不过姑姑的,便把遇了宋画师的事解释了如此!姑姑听罢,笑道,
“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害羞是难免的!”
我听了姑姑所言,心里甚是唐突!羞的别了脸过去,不敢接姑姑的话茬!
姑姑又稍做了下思量,“那宋画师确实是宫里出了名的好画师。在平日也确实有人说他是个极的风流画师,不知是不是扎在了美人堆里的缘故!今天听你这一说,到是觉着这人确是有些放荡造次!不过,他为人也到是有点气量,主子平日也都是点了他的名要画,他却不轻易落笔!
我也不敢转头,手里头拣了些可做可不做的活计,打发自己的尴尬,回到,
“不管怎样,还是少招惹了这种人的好!”
姑姑听了,摇着头轻笑。忽而,有似想起了什么似的,
“这个到是我疏忽了,你还是个情窦未开的丫头,还不知道爱上个爷们是怎么挡子事。”
我听着姑姑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脸早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央求着,“姑姑就别拿晴儿取笑了!
敏棠姑姑没理会我的话,也没再拿我取笑,像是在用心思索着什么事情。我见状和姑姑告了退,回了自己的屋子。虽然心里还依然觉着这事让人太感唐突,到未无眠,也是香香的睡了一夜方起。接没几天,到也把这事情忘记了。
太后寿辰将近,各个局、司里头都忙的热火朝天。上头也知会过,太后寿辰,得把宫里头不象样的地方给修补修补。赶巧今儿一大早就有好多娘娘主子争着到内仆居这张罗着做新衣裳,也得紧紧儿的打发了多数的人给主子们做。
一时间内仆局也到能说的上是人仰马翻。所有的宫女、太监包括我和姑姑在内都忙上了,这才算能勉强应付。直到了酉时,一个局的奴才也没顾得上吃口饭!
眼见日头落了,忙的将上午赶出来的衣裳,安排着送回各个宫里头。我也拿了摛藻堂、萃赏楼里头住着的两位公主的衣裳,小跑着给送去。
住在摛藻堂、萃赏楼里头的这两位公主,一位是太后所出的宜林公主、一位是恭太贵妃所出的缤仪公主。宣林公主如今在宫里头实在是个举足轻重的主子,既为太后所出,这地位必然与一般公主有所别,敏棠姑姑特意吩咐了我要和宣林公主往近处走。
另外这位缤仪公主虽然不怎么受宠,却不想我与这位主子相当投缘,闲着时候常常和她说说心里话,她也教我下棋。
所以才特意捡了这两个主子先送过来!
我先是去的摛藻堂,刚走进摛藻堂的巷子口!却见了御林军的陆军事,于是忙过去,俯身一礼,请安道,
“陆军事金安!”
陆军事本是京师陆提督的二子,也是家事显赫之辈!在宫里虽然不是主子,可宫人们仍对他十分恭敬,还有心思不正的女官们想着借他嫁入豪门。可谁都知道的是,他专对宣林公主钟情。
果不然,陆军事见我,愿在脸上的焦急褪下,浮出笑意,急切的询道,
“晴妹妹帮我个忙可好?”
这陆军事平日里对奴才甚好,从不摆架子、也不寻旁人的不是。他本碍着他和宣林公主各自的面子,不敢宣扬,却惟独只敢托付我!一是因我在内仆局里是管事的,到各宫里去也方便,二是我也很少和别人嚼舌根议论这些事情!只因平日里常帮他送与宣林公主信物、信笺,便是早已相处甚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