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挥洒,血溅战甲,玄色的月落流光皎洁了这无月的战场。他一袭月色的王者战袍,撕裂翻飞在血泊之中,不束玉冠的墨发浸染了鲜血的疯狂,兀自显得更加的邪魅,霸强。琉璃完美的凤目微眯,薄唇弯起,俊美的了容颜兀自吸引了多情的血花,点落面庞。
千军万马厮杀成狂,剑戟战旗纠缠相向。月浸与月邃以及月魂杀的其余几位死士皆是血满衣衫,杀气流滥,拼命的想要护在月寒箫的身侧,却又被熠浣庭的蓝家军阻挡,唯有仗剑相向,杀戮无常,修罗心肠的任无尽的鲜血将自己埋葬。
“月寒箫……你……哈哈……不愧是天道皇帝,绝不欺人之弱!”一袭蓝色流金战甲的蓝冬意看着眼前的邪魅王者兀自的将手中的月落箫悬在半空,执手仗剑的与他拼杀,心领神会,不禁豪情大笑的出言赞扬。
“哈哈……蓝冬意,你又怎知朕的剑法当真抵你不过……”邪魅冷漠,他水色的唇迹噙着笑意,一抹淡漠的安定,也是因为遇到了值得相敬的劲敌。
剑气争鸣,杀意浓郁,虽然带着惋惜,两人却皆是拼尽全力,因为属于同一种人,所以他们知道,竭尽全力的战斗便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月寒箫……你当真不能罢兵休战吗?比起战场的争锋相对,我倒是更希望与你把酒言欢!”剑气相击,距离亲近,蓝冬意仍然抱有一丝的希冀,言语凝重,满是真诚。
“蓝冬意……你可知道,朕与星深瞳的恩怨可不是对酒当歌能化解的了的,而且……朕相信,星深瞳是怎样的人,你比朕更加清楚!”他邪魅轻启,溅落的血滴晕染了水色的唇迹,漠然的看着对面的蓝冬意。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想月落沾染蓝冬意的血迹,月落一旦习惯血腥,便难以遏制,蓝冬意的结局可想而知。
“我当然知道,月寒箫!我不是为了星深瞳恳求你,而是为了星澈的子民,也是为了……为了帮舍妹逃离不堪的命运……”蓝冬意蓦地潋下锐目,想及出征前蓝秋色眸底的伤韵,不禁觉得心疼难抑。
“蓝冬意!你现在所要做的是拼尽全力,否则……你知道朕的性情,败军之将朕是绝对不会留他性命!”月寒箫迷人的眸底蓦地涟却一丝霸气,氤氲着惋惜的怒气,愀然提醒的一刹那,仗剑锋利早已直指蓝冬意的身体。
“呃……”一声闷哼,蓝冬意的胸前已经是鲜血浸染,月寒箫的眸底闪现一丝的讶异继而再次恢复冰冷的霜凝,水**惑的薄唇微抿,带着淡淡的讽讥,冷冷言语。
“蓝冬意……你那举止是看不起朕吗?刚刚那一剑,你明明可以躲去!还是你觉得你的剑术当真是天下无敌!”冷漠的言语,嗜血的声音,虽然极力的掩饰,但言辞间还是透着淡淡君子相惜的气息。
“不……月寒箫!我……呃……我从未这样认为,我知道当时在紫梗山巅,你是因为顾忌凌厉的剑气伤了我身后的闵清影,所以才不得施展全力,若非如此,当时的你我恐怕难分胜负……”血染战甲,蓝冬意因为胸口锐利的伤口而微微踉跄,苦笑的言语,忍着痛意,单手执剑化解迎面而来的杀意。
“朕说了,败军之将朕是绝对不会留他性命,却也不会趁人之危……”浅漠冰冷的言语,虽然萧瑟却格外的好听,这就是月寒箫,即使是带着暖意的惋惜,也难掩冰冷的绝厉。
语毕,蓝冬意只觉一袭沾染血色阑珊的月色战袍猎猎作响,摩挲而过。转瞬之间,月寒箫已在绫尺之外,长剑凝聚杀气,墨发飞扬飘零,径直的杀入敌阵向着月浸月邃的方向而去。
蓝冬意单手执剑,苦笑的审视着远处邪魅冷酷的身影没入蓝家军的阵列之中,一线月白勾勒的杀气兀自在蓝色的阵列中纠缠,跳跃。如一轮蔚蓝海岸傲然升腾的明月,流洁冷冽,正如王之玉龙腾啸,覆手千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