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在时间的静抛中,已经来到江嘉珞所说的目的地。
一下车的江嘉珞就看到自己眼前那一排低檐的房屋映入在她迷茫的水眸中,她顿时呆愣了。想着自己的妈妈,难道这些年,妈妈就住在如此昏暗的房子里吗?
如果不是江嘉珞所亲眼目睹的,她是不相信自己的妈妈,是如此的艰辛,在这个社会生存着。
一排排低檐的小屋都很整齐的写上了两个很大的红字“迁拆”。使江嘉珞的秀眉不知觉的凑在一块儿了。望着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摆放着自己另设的灶台,她真的不敢继续想象下去,妈妈过得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
如果不是被江嘉珞亲耳听到,她还不知道,妈妈是无时无刻的爱着自己的。
“你这肮脏的女人,又跑来用我的自然水了。你挣那么多钱,干嘛那么省啊。”一个粗妇,体型臃肿,但她的表情,却是横眉怒眼的。那威风凛凛的样子,真的是气势磅礴的。
只见她一头染了色的齐耳中发,很枯燥的随风飞扬。被刘海遮住的眉目,只有一双亮的发黑的眼睛露了出来,正盯着她眼前弱不经风的中年妇女生气的看着,有点塌宽厚的鼻子,一张带了刺的嘴巴在怒喝着那个女人骂着。
可是,被强悍妇女骂了的女人却有一副好脾气似的,朝着臃肿妇女憨憨的一笑了:“我要省下来给我女儿用的,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记得,珞珞告诉过自己,她会提早放出来的。但是,自己不能前去接她回来,是自己的一生遗憾。
不管遗不遗憾,只要欧阳辰放过她的女儿,她做什么都愿意。包括出卖自己的灵魂,做着被人骂的职业,她都无所谓的。
“你女儿?”
一听到她说省下来给自己的女儿用,还说她的女儿要回来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在这个杂乱的地方,她,陈淑娟是出了名的ji女。在这几年得时间里,她一直是独来独往的。要说跟她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受不了寂寞的男人进出她的房子。女儿?他们可是都没有看到过得。
强悍的妇女冷冷的哼了一声,狐疑的说:“不会是跟谁生了的野孩子回来了吧?”
她的一句玩笑话,却激起弱不经风的妇女发火了,怒气的向她吼了:“不准你说我女儿是个野孩子,我女儿是有爸爸的。”
“爸爸?呵呵,还不知道是哪个爸爸呢?”
玩笑开得越来越大,她豪爽的笑声也在这间狭小的弄堂洋溢开了。看着她洋洋得意的笑容在侮辱着自己的女儿,一生气的她,随手拿了一把切菜刀朝她满脸的笑容砍去。
顿时,那位臃肿的女人慌乱了,害怕的盯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她,求饶了:“淑娟啊,我知道错了,你别过来了。”
一听到那个臃肿的妇女在喊她为淑娟时,江嘉珞的心甚是的感动。原来,站在自己面前,拿着切菜刀的女人就是妈妈,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妈妈,我回来了。”
这一句“妈妈,我回来了”吸引了正想宰她那个嘲笑自己女儿是没有爸爸的女人。
她不敢确信的有人喊自己为“妈妈”,便怔怔的回过头来,看到她一身穿的都洗了发白的衣裤,若不是自己亲手给珞珞买的那一套衣服,她真的不认识站在自己面前高挑的女子。呢喃的问:“你是珞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