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避着背上的针痛,雪曦钻进人群,透过那迷眩的人缝,正见岑离斐一身淡紫衣袍垂头丧气,像被人批斗的地主。
微暗了眸,凝向他对面的人。
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满脸稚嫩,神情却透着股子老练的狠戾。
“十四弟,七哥只是一时不少心。”岑离斐冷然莫语,眸光划过那正饮泣满脸血渍的女子,微显了丝暗潮。
对面那少年却双眸一轮,冷笑连连:“一时不小心?哼,一时不小心,就敢冲撞皇叔的銮驾?”
“你知不知,就因为你,坏了本皇子的好事儿?”岑冠泽愤然而怒,伸手就揪了岑离斐胸前衣襟,将他拉近鼻息。
这少年,正是当朝皇帝最小的儿子,在众皇子中排行十四,是个惹不得的泼皮主儿。
昨夜,他花了重金买下紫风苑花魁紫茵要送给摄政王岑逸尘,摄政王先前一直有推托之意,却不知为何,今晨却又突然向他讨回那花魁紫茵。
心中正自欢喜,能攀上摄政王这棵大树,他日太子登基,铲除旁支有摄政王护着小命儿定然无忧。谁知,还没走得几步,这废物一现身,就惊了摄政王銮驾。
不巧的是,那花魁紫茵因着一吓,一头从銮车上栽下来,娇美花容颜顿时被刺割了好几道口子……
“奕儿,算了。”车帘轻轻撩开,从銮车里优雅走出一人。
他身形健硕气宇轩昂,容如冠翠,如寒星般璀璨的黑瞳,好似山水名画一般流畅着;鼻梁高挺,薄唇性感,此时那眸突地射来。
不期然间撞上,雪曦竟见那男人嘴角旋即浮上一抹浅浅的笑意,似有似无……
直觉觉得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是深藏不露的,是那种可以在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的人。
如果,说岑离斐是纯净和邪妄的结合体,那么他就是温柔和残酷的代名词!!
“皇叔,怎可算了?奕儿一片心意倒算不得什么,只是……这紫茵姑娘容貌俱毁,岂可就此了事?”岑冠泽自是不会甘心。
光是买下紫茵,就花了他白银五千,更别说还附送给那老鸨的贿赂费和酒水钱,加在一起,这紫茵身上,他足花了近千黄金,怎会凭得摄政王一句话,就放了岑离斐这废物?
千两黄金,他可心疼着了。
“既是容貌俱毁,十四弟若是舍不得,大可自己领回去享受,不就得了?!!”雪曦身子终于挤出人群,淡睇了那少年一眼,嘴角一丝讪笑冷然。
费力走到岑离斐身边,环上男人手臂,确实乏力,遂将半边身子挂在男人身上。
“你,你……”那少年气的脸面发青,刚要发作,一侧摄政王眸光突地凌厉一寒,他立马怯然闭嘴。
岑离斐拥紧女人,眸中晕了层光,“你,怎么回来了?”
“舍不得你贝!!”雪曦嘟了嘟嘴,模样有些调皮。岑离斐瞥她一眼,他才不信这鬼话。不过,冷骛的嘴角却勾了抹笑。
可是……
眼光落在怀中女人那身雪白大氅上,瞬间又覆满阴霾。
纯亮透底的白,没有一丝杂色。这可是难得的白狐之皮,他记得昨日太子身上披的就是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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