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于结束了,莫唯朗驾着车,两人行驶在公路上。
恩茜反复思忖了好久,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问了莫唯朗,
“爹地,刚才,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干女儿。。。。。。还有我才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男人平稳地驾着车,窗外的路灯的光线照入车内,在他脸上形成忽明忽暗的阴影。
车里平静的气息,随着他的开口被打破,
“也该是时候,让你作出回报了。”
恩茜惊愕地撑大眼,迷茫地看向男人,
“爹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唯朗的语气依旧平缓,但此刻听起来却是无比残冷,
“你难道看不出,那个苏竞堂对你,很有兴趣?”
恩茜心头猛然一震,摇着头,艰难地吐气,
“不,爹地,我不懂你的意思。”
莫唯朗转过脸看向她惊惶的小脸,深沉如暗海的眸中,有着恩茜看不透彻的陌生与冰冷。
他继续驾着车,缓缓道,
“我相中的一块地,被苏竞堂从中作梗夺去了,而且只用了比我高一成的价钱。我怀疑我的身边有对方的奸细,可是我却不知道是谁。”
“所以,你想让我接近苏竞堂,替你套出那个奸细是吗?”
恩茜苍白着小脸,抖着唇,接下了他的话意。
莫唯朗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口吻再平缓不过地道,
“你十岁就从孤儿院被我领养回来,这七年来,总算你也过得衣食无忧,普通子女都有赡养父母的义务,那你,是不是也该在爹地最有需要时候,尽能力帮我一把呢?”
恩茜的世界在这一瞬完全坍塌了,她想大声反驳,普通父母是绝不会将女儿当筹码那样送给一个陌生男人,更不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如此冷漠无情,仿佛就在谈论天气的改变一般稀松平常。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以前还不清醒,现在也彻底明白了。
归根结底,她只是他领养来的女儿,他在她身上付出的,也要得到对等的回报,而现在,就是她作出回报的时候。
她,无路可选。。。。。。
她异常的安静,让莫唯朗微微侧过眼看去,在见到她堪比白纸一样惨无血色的小脸,和那对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大眼,心底突地狠狠揪痛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忽略去这种莫名的感受,只因那深埋在心底的仇恨,还有那无数个夜晚站在窗前孤冷悲愤的心情,绝非如此就可以轻易抹去。
四年了,他终于有能力可以对抗苏克雄,这次机会,他死也不会放弃!
“好。。。。。。我答应帮你。。。。。。”
女孩突然开了口,脸色依旧苍白,但眼底却是出奇的平静。
莫唯朗没有开口,只是不自觉地蹙起浓眉,静待着她的下文。
“还了你这份养育之情后,我要求和你脱离养父养女的关系!”
忽然就明白了这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是如今,她已平白享受了七年的安逸生活,如此深情厚意,看来她非还不可。
无论要她做什么,即使献身于那个叫苏竞堂的男人,她也不会有怨言,但是从今以后,她只想脱离这虚情假意的恩惠,不再亏欠任何人。
她眼底透露出的决绝,让莫唯朗心中一怔,从来都以为她只是个被他养在温室的观赏花朵。
没料想,在这一刻,她竟会如此冷静地说出要求断绝关系的话,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似乎在一瞬间就长大了。
“好,我答应你!”
车子停在了一处陌生的公寓楼下,他打开车内的灯,看了眼对面的大楼,清冷地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必回别墅了,这里是你的新住处,一切日用品我都已经为你打点好,银行卡里我每月会给你三千块,如果生活上不够用,可以再随时打电话给我。”
恩茜木然的双眼,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黑暗中的公寓楼,唇边缓缓扬起了一丝讥讽的弧度。
明白了,只有独处,才能方便她日后献身于那个苏竞堂。
养父,他想的真是周到,恐怕这计划,早已在他脑中成形。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那么单纯,那么傻,一切都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只经过一晚,所有事实都摊开在她面前了,便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讽刺,这么可笑。
“好,我知道了。”
她推门下车,却被身后的男人再次叫住,
“记着,想要套出他的真话,就先要得到他的心。”
她纤细的背影顿了下,但并没有回头,只听见她轻柔的嗓音淡淡传来,
“谢谢你的忠告,还有。。。。。。七年来的照顾。。。。。。”
柔弱娇小的背影融入了夜色中。
莫唯朗的目光紧紧锁着那纤细得仿佛风一来就会被吹走的女孩渐渐越走越远,方向盘上的双手越收越紧,直到指骨泛白。。。。。。
不要怪这一切太过残忍无情,要怨就怨你天生注定的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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