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男人强悍遒劲的体魄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门,黑色的T恤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形,越发勾勒出他浑然的冰冷气息。
看不出情绪的黑眸淡淡扫过恩茜那张错愕的小脸,莫唯朗低沉的嗓音启唇道,
“在和阿风通话?”
恩茜这才回过神,而一张俏脸也同时“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刚才和关爹地的通话,不会都被听到了吧。
带着这心虚紧张的心情,莫恩茜僵硬地点了下头,聂喏道,
“嗯,是的。”
水雾般的大眼被长长的羽睫掩着,她不太敢去直视莫唯朗那双深邃仿佛能够东西一切的眸子,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
“没事的话,就早点睡吧。”
令人惊讶的是,莫唯朗却只说了句关照的话,修长的双腿便转了方向,离开了她的房间。
直到莫唯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恩茜那才感到,自己刚才竟然是那么地紧张,连心跳声差点都不规律了。
不过她随即摇了摇头,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疑惑地蹙眉,
“奇怪,爹地也没对我凶啊,我这是在怕什么呢?”
仔细想了想,除了作为惩罚莫唯朗限制了她的进出自由,其他也并没特别凶过她骂过她。
嗯,一定是刚才自己太心虚的缘故,莫恩茜暗自分析着,不过看刚才的情形,爹地应该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是,不然肯定会说些什么。
没听到就好啊,现在又有了关慕风的答应帮忙,相信很快她就又能和梳子、云儿、丝丝她们一起去逛街吃喝玩乐的。
心情骤然放松的她,又哼起小调,拿出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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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式风格的主卧室内,只留了吊顶边缘一圈幽蓝的射灯。
半米宽的落地窗前,伫立着男人伟岸高大的身形。
一杯烈酒,浮动着幽暗的蓝光,折射出天际那轮淡白的月。
房内静谧得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到,然而玻璃倒影中,男人那双黑眸,却是波海涌动,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那无底的旋窝乱流之中。
十五年来,除了去美国的那四年,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固有的举动,每当午夜,他便会像这样站在这片落地窗户前,从三楼的房间内,一动不动俯视着楼下花园的某处地方。
良久,一只大手才缓缓抬起,触上那块冰凉封闭的玻璃,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动在不染一尘的玻璃上。
透入窗户的月辉映射在他黑曜石般的眼底,沁出的竟是一片寒冽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