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哆嗦着,这个鬼崽子难不成是发现了我的计谋吧?他暗自思忖,眼眸中的一丝焦虑还是没有逃过纳桑向他投去的幽幽一睥。
宁亲王神情复杂的看了纳桑一眼,被他那副神鬼不怕的模样给唬到了,心里暗暗道,这纳桑可是越发的出息了,看来自己以前是低估了纳桑的实力,先前一直是只打瞌睡的老虎,如今老虎被惊醒了,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只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自己也别想回头了。想到这里,他暗自打理了下心思摆出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
就在寝宫中的氛围凝聚到针尖上时,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出现在寝宫门外,领头的是荣亲王和贵亲王,他们二人虽不是兄弟,但是性子苟合,在众多亲王中是走得最近的两位,他们敛起平时的油滑摆出一副悲若丧父的表情,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便是人称“铁面书生”的云亲王,他俊逸的脸庞上镶着一对寒星似的眸子,任何人看见了都会心存惧意。他一甩袖袍默不作声的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最不爱的就是参与这政治斗争。而后面一位则是面堂有些微红的少年,栾亲王。他是众位亲王中,年龄最小,但却是坐拥着赤炎国南边的大部分兵力,他看见媚眼浅笑的纳桑不由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纳桑示意的眨了眨眼睛,他私下与这位年轻有为的亲王还是玩得甚好,两人自上次举行的狩猎大赛之后便是相逢恨晚,此时纳桑见他如此的拥戴自己,心里也渐渐有底了。
“国主啊,您就这么走了,我们大赤炎该怎么办啊?”荣亲王悲痛欲绝的就要扑到国主的尸体上,但看见纳桑毫不避讳的就倚在国主的尸体上,不由空着两手愣愣的看着纳桑。
“荣亲王,国主已走,你就节哀吧。”贵亲王挽住荣亲王的手,安慰似的在上面拍了拍。荣亲王便安分的跟着贵亲王退到一旁去了。
众人皆是等着纳桑说话,谁知纳桑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凝眉浅笑。
“我说纳桑王子,您不是说知道了凶手么?现在亲王都到齐了,您该把您的心思同大伙讲讲吧。”恭亲王焦急的说道,他那点小小心思自是被纳桑看在眼中,不就是想逼自己就范么。没那么容易。
“呵呵,恭亲王说的很对啊,父王的死事有蹊跷,但是父王他老人家却还是留下了线索给我。”说完他用眼神细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然后收回目光从容的说道,“有谁知道苦无这种东西的?”
恭亲王,一听,脑门上便开始冒着热汗,这个苦无是自己花费了千两黄金才寻来的毒物,怎奈纳桑却知道世上有这东西。
“我只是听说过,但至于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就不知道了。”栾亲王摸了摸下巴说道。
“这是一种世间奇毒,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因为碰过它的人全部都死掉了。”纳桑把玩着自己莹润的发丝,眼神带笑的看着面前这一群脸色各异的亲王。
“对国主下毒可不是一件小事,纳桑王子还是慎重些的好。”贵亲王幽幽的说道。
纳桑睥了他一眼,随后咧开嘴笑道,“目前能拿到这药的,世上恐怕只有三人。”
“是哪三人?”栾亲王心急的追问道。
“呵呵,自然是药王谷的谷主若澄和西郊毒岭的毒三霸,还有就是曾经救过苗寨幼主的宁亲王!!”纳桑的声音越来越高,直直的撞击着亲王们的心。在纳桑说出宁亲王三个字的时候,其他亲王的嘴巴都张圆了。
“纳桑王子说的没错,本王是曾经救过苗寨幼主,那又如何?单凭这点便想向本王问罪么?本王再怎么说按辈分你也得叫本王一声叔叔!”宁亲王头皮一硬,消去心中的恐惧,他不知道纳桑是从何得知自己曾救苗寨幼主的事情,那可是三十年前的陈年旧谷子了。
“是么?”纳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碧绿的眸子更是深沉,嘴角牵挂着笑容如修罗般的看着他。
“看来宁亲王是贵人多忘事了。”一直站在角落的不做声的云亲王走上前来冷面说道。
“云亲王可不要血口喷人!!”宁亲王一手指着云亲王的鼻子,眼中的恐惧更是深了一层,恐怕今日这劫难是躲不过去了。
纳桑见他眼中的恐惧,眼眸更是笑开了,宁亲王现下哪还有一点亲王的样子,丢到街上去恐怕和那些乞丐是一样的了。
“有没有血口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当年你确实救了苗寨的幼主。而且你还献宝似的说他给了你一样宝贝,我们哥几个叫你拿出来一同观玩,你还藏宝贝一样的掖着。”云亲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完便又退到角落里将自己置身事外。
“听云亲王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贵亲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毕竟此事事关重要。
荣亲王一脸愤恨的看着宁亲王。虽说荣亲王平时一副油腔滑调,但是他是内心里真正尊重国主的,见矛头指向宁亲王,心中怒火便有了宣泄的口子。
“好好好,你们今天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好好好。”宁亲王气的整个人都在抖,满脸的络腮更是抖个不停。
“纳桑王子,我看还是查清了再说。”恭亲王毕竟和宁亲王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能见死不救,便急急的拦在了宁亲王的身前。
“哟,恭亲王倒是很爱护宁亲王啊。”锡面带窃喜的看着这两个人,不由挪揄道。
恭亲王脸色不善的看了看锡,然后对着纳桑一抱拳,“请王子明察。”
纳桑也不看他,三人就这么僵持着。恭亲王这才知道自己这次是踩到了老虎的尾巴了,心里暗叫不妙,原以为自己毒害了国主,便可一并铲除纳桑好一步登天,谁知,纳桑竟有这等本事。
宁亲王更是心中百般滋味,这真的怪下来,自己是第一个死的,他渐渐的想到自己府中的妻儿和前阵子刚进门没多久的美娇妻,心里那个怨恨难平啊。
纳桑都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做声的笑了笑。
“禀告王子,纳廉王爷来了。”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大声的通报。
他抿着嘴心里笑道,大鱼终于还是来了。自己的线放得可真长啊,居然把父王的弟弟都钓来了。
这次可是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