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家看到梁润庸走在前面而沈淼淼走在后面不由心生诧异。
“混账,怎么见到老爷不喊老爷?”梁润庸面带怒色的看着管家,管家在梁府做了几十年了,也算是个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随即换上笑容对梁润庸说道。“是是,小人该死。”
梁润庸撇下一个笑容,容光焕发的走了进去。沈淼淼在后面不敢出声,心里纳闷了,自己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梁府的每一个下人看见这情形,不由心里欢喜道,哈,老爷当家啦。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大厅坐下,对着后面跟着的沈淼淼说道,“不会走快一点么?”说完,眼神极其厌恶的白了她一眼。
沈淼淼心里一惊迅速的走到他的跟前,“老爷。”
“喊什么?我不是在这里么?”梁润庸指了指侧面的座位示意让她坐过去。
“我们来谈谈月钱的事情。”梁润庸漫不禁心的敲打着桌面,那一下一下的敲击声,重重的砸在了沈淼淼的心里。
“这个,这个事情还是老爷说的算。”沈淼淼犹豫了下,被梁润庸瞪了一眼便不情愿的做罢了。
“恩,以后这个家,我来做主。轮不到你这个妇人多嘴。”梁润庸横起满脸肥肉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凶相的。
“是是是。”沈淼淼觉得心里有个鬼在撞来撞去的,自己干嘛那么怕他。
“我说你是胆子大了吧?居然敢和老娘叫板?”沈淼淼才从余悸中醒过来,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准备去揪梁润庸的耳朵。
“你个泼妇,我念在夫妻的情谊上忍你多年,你再胡闹小心我休了你!”梁润庸一把抓住沈淼淼的手腕,小小的眼睛放出老虎一样凶狠的光芒。
“你你你……啊,不活了……”沈淼淼被他这么一凶,吓的惊慌失措,不由捂着脸大哭起来。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三天不准出门。”梁润庸大手一挥,两个机灵的奴才看这场面便知道梁府的风是转舵了,顺势驾着沈淼淼。
“对不住了,夫人。”说完拖着她离开了大厅。
梁润庸深深的呼了口气,堆积在心中十几年的怨气在这一刻都得到宣泄。
做男人真好。
“爹爹,听说您把娘亲关起来了?”梁曼如轻挪莲步的迈进了大厅,宽大的振袖拖在光滑的地板上,让梁润庸心里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差点忘了,自己的女人可是比那黄脸婆厉害个几倍,不由敛起了笑容。
“是的。”他心不慌神不乱的看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儿。
“不知娘亲所犯何事?”她柔柔的问道,眼神却是不可直视。
“你,你娘亲冲撞了慧长公主。”梁润庸眼眸一转计上心来。
“哦?不就是那个不当公主只想在宫外当野妇的女人么?”她轻轻的嗤笑。
“哼,可是人家能帮你进宫。”梁润庸一听她如此藐视那高贵的慧长公主不由心生怒气。
“哦?”梁曼如媚眼眨了眨,随即弯起嘴角笑道,“娘亲确实几年来有失妇德,爹爹教训的是。”
梁润庸眯起了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心想如果现在被关在房里的夫人听到这话会不会吐血身亡。
“也罢,总之爹爹会让她安排你尽快入宫。”这样我就好永远摆脱你们母女了。
“谢爹爹成全。”冷婧,哼,就让我来和你斗一斗。
“你下去吧。”梁润庸不愿多看她那因阴狠而扭曲的脸,便让她下去了。
“是。女儿静候爹爹佳音。”说完,一步一摇的走出了大厅,眼眸里尽是得意。
梁润庸深深的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自己头上的扁幅不由哀叹,我梁家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尽招来这两个祸害。
而慧长公主因早年与太后因和亲的事宜吵翻了,一气之下逃出宫中,没有落身之处,幸得梁润庸遇见,他安排她的住处和衣食。还不时的因为受气跑到她这与她交谈,言语之中满是尊敬从来没有越轨,是个好人。
她心里想着,这样也算报答了他的恩情,顺便回宫看看自己的娘亲和弟弟。
宫门前的侍卫看到一顶白色的轿子缓缓的行过来,不由加大了警惕。
“来者何人?”一个侍卫出声道。
一枚金黄色的令牌被一只素净的手握着,从轿幕后面伸了出来。上面刻着一个火红的令字。
“慧长公主?!”侍卫认出令牌不由大喊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脆甜的声音在幕后响起。轿子缓缓的抬入宫中。一路上引来不少太监宫女的注意。
此时白彦正在书房审批奏折,而我则站在边上帮他磨墨。刘公公慌乱的闯进来,官帽都歪了。
“刘晋才,什么事这么慌张?”白彦抬头轻轻的看了他一眼。
“禀告,禀告皇上,慧长公主回来了!!”刘公公连平时最爱摆的拂尘都忘记摆了,看得出事情的重大。
白彦手中的毛笔停在空中,一滴墨汁凝在笔头,低落在纸上渲染开来。
“皇上?”我看到被染成一片的奏折心里担心的推了推他的手。
“你说,姐姐回来了?”白彦狭长的丹凤眼瞪得大大的,漆黑的眼眸里有流萤在滚动。
“是的!公主去了凤鸾宫!”刘公公擦拭了下湿润的眼角,紧抿着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的失声哭了出来。
“走。”白彦微红着眼眶拉着我的手,大步的迈出了御书房。
“姐姐?是白彦的姐姐么?”我昂着头问他。
“是的,她出宫多年也没有音讯,现在终于回来了。”白彦紧握我的手传来一阵阵颤抖,足以告诉我,这个姐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想着,反正是多个姐姐不是多个妃子就好。
辉煌的凤鸾宫面前,停放着一顶白色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