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也噗地笑了,跟着夏拂来到客厅。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安诺是做什么的呢?”夏拂问道。
“我没说吗?”云夕搔了搔头皮,凝着眸子想了想,“是好像没跟你说过。他是个律师。”
“律师?恩,职业还不错,他经手过什么有名的案子吗?”夏拂接着问。
云夕扬了扬平直的眉毛,嘴唇微抿,沉吟了片刻方答道:“起先我也以为他是那种专打刑事案子的大律师,像电视机里看到的那样,在法庭上巧舌如簧替嫌疑人辩护。可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最擅长的是替人打离婚官司,特别是为那些有钱人的老婆争取权益,他很有一套,在圈里可谓是首屈一指。”
“离婚案子?”夏拂心头一沉。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帮人打离婚官司终究不是什么积德修福的事。
云夕知道夏拂听了一定心中不悦,赶紧打圆场,“不过,他打官司的收入倒是瞒可观的。现在,他的手里就有个大case,是本省一个非常著名的企业家的离婚案。据说他要为那个企业家的发妻争取超过一半的财产。如果官司打赢,那可是将近九位数的标的,他的进账想想都让人啧舌呢。”
夏拂没有搭腔,很想给云夕些建议,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因为安诺是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就怀疑他会戏弄云夕,进而对自己的婚姻不忠吧。
夏拂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云夕却是自顾自在各个房间里转悠,还蹲在绿宝石花蕾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曼声说道:“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现在看见盛开的花第一个念头不是欢喜,而是妒忌。妒忌花落了,还有再开的时候,而我的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用纤长的手指抚弄着绿宝石娇嫩的瓣蕊。稍许静默后站起身,见夏拂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忙眉目一转,换了话题:“姐,这房子得花不少钱吧?”
“还好,比市区里同类型的房价低。”夏拂也展了展眉峰,轻声答道。
“姐夫真能干。”云夕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停下来,坐到夏拂的身边,忽拉住夏拂的胳膊热切地问:“姐,你知道姐夫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吗?”
“不知道。”夏拂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觉有些发怔。
这是实话,她从未关心过简明非每年会赚多少钱,她的手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简明非会定期存钱进去。家里所有的开销都从那里支付,夏拂除了刷卡付账外,从不在意那上面的余额有多少。
至于简明非的身家到底值多少钱,她更加没有存心去关注过。这并不是说她天性视金钱如粪土,只是钱财于她,从来都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而已。
“那你名下都有什么呢?”云夕翘起二郎腿,眼神散漫地看着夏拂。
“两座房子都是我跟简明非共有的,还有我开的车是我名下的,还有……这个,”夏拂抬起手指,把无名指上戴的卡地亚钻戒示给云夕看,“也是我的。”
“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不然,我还要怎样?”夏拂纳闷地回望着云夕,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财产了。看来和那个安诺交往对她还是产生了某些不良的影响。
夏拂的眉心蹙了起来。
云夕却对此视而不见,继续着自己的议论:“姐,我觉得你应该在姐夫的公司里挂个名,也不用去坐班,只要三不五时地去财务那里晃一下,和会计出纳聊两句。以你的聪明,一定能摸清姐夫的家底到底有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