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骄阳似火,可是这一刻沈冰却似乎感觉不到。
君倩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赶紧侧头拭去:“你救了我,哪日你要我倒戈我一定应下,但是同情……不必了。”
“我……”
“打扰多日,我也该走了。”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沈冰给拦下了。
四目相对,男子的眼中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沉默半响才听见沈冰说道:“我不想你走。”
刹那无言,耳边蝉鸣乍起,喧嚣了炎炎烈日。
或许是太热了,君倩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笑:“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的。”男子一向从容自然的神色变的有些奇怪,“我只是不想你走。”
我只是不想你走……
没有其他?
君倩这下真的无话可说了,往后退了退:“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我也不明白,或许……或许我是喜欢你的。”男子的声音不大,却生生的穿过了嘈杂的蝉鸣声,直入心扉。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倩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我不走了。”虽然细如蚊蝇,但是他听见了。
沈冰温柔一笑。
楚慈站在门边,远远的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阳光下沈冰的表情却是真切的。她不禁想:日久生情,或许就是这样吧。
有的事情她左右不了,终究只能听天由命。只是想,等到了不得不除去君倩的时候,她的二哥不要太伤心,也不要太恨她。
凤鸳宫。
外头的蝉鸣让人心神不安,尹若竹本来就谁的不安稳,心神又不宁的,这炎炎夏日当真难熬。
“红雁,去叫人把蝉都捉了。”
“姑姑刚才已经去了。”回话的是兰依,“奴婢泡了安神茶,还特意加了薄荷和冰片,娘娘尝一尝。”
硕太妃抬眼看她:“你倒是越来越体贴了。”
“是姑姑教的好。”
硕太妃接过喝了:“当真不错。”说着随意问道,“王昭仪最近还好么。”
“身孕稳固了,精神好着呢。”兰依回道,“只是听说最近越来越不把婉贵妃放在眼里了。”
“是么。”微微挑唇,“这张扬的性子……皇上怎么说。”
“昭仪娘娘有身孕,皇上不好说什么。”
“婉婷是个老实孩子,也从来不说。”尹若竹又喝了两口,听见兰依说道,“可不是么,之前给虢国夫人下毒的事情都能这么算了,这会儿张扬一点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硕太妃若有所思的放下杯子:“今年不知行的什么运,子嗣倒是昌盛。”说着沉吟了片刻,“叫王昭仪来这儿陪哀家说说话吧。”
兰依俯首:“是,只是外面太热,会不会……”
“外面日头也没那么大了,哀家不让她来一趟,她就不知道什么尊卑了。”
“奴婢知道了。”
一时那一日,王佩佩顶着日头到凤鸳宫听硕太妃训话,回来就说身体不适,还吐了。可是偏偏又不敢张扬,吃了好大的哑巴亏。
白菏一直照顾在侧,不免疑惑:“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太妃明明是为难姐姐,姐姐怎么都不告诉皇上。”
“你以为我不想说么。”王佩佩有些无力的倚在床上,“可是今日太妃说了,皇后的位子只能是她的。”
“她?”
女子手心一紧,恨的几乎咬破唇:“徐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