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快到三月了,那件事情过去了十余日,却依旧是悬而未决。
这些年来,尹家树大根深,即便是背上了“犯上作乱”的罪名,一时间也难以处置。
“时间拖的越久,事情就越是麻烦。”楚慈依旧是卧床不起,只是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沈冰一直在尹家陪着她,几乎是哪儿也不去,只是去了两回天牢却被挡了回来。
“皇上这次是铁了心扳倒尹家,再不明朗也会有个结果的。”
“也不知道大哥和老四在牢里怎么样了。”那里她待过,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进不去,也不知道。不过想想总不会太糟糕吧。”沈冰说着把手里的粥吹了吹喂她,“倒是你要养好身体再说,这次伤的太重。”
“我本是不想活了。”楚慈无奈一笑,却不知自己怎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沈冰沉默了片刻:“墨禹南来过,之后你便好了。”
楚慈闻言,只是微微吃惊,随即就浅浅的笑了:“不管二哥信不信,我心里总是觉得他好像来过。”原来真的来过。
沈冰温柔的笑道:“你的心里看来是只有他了。”
“也有你啊。”楚慈笑道,“还有大哥老四还有……一一。”说道这里眸子一黯,“可惜一一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更加不能让大哥有事。”
沈冰依旧喂她:“你也糊涂,当真以为自己死了皇上就没有把柄威胁大哥了么。”
楚慈沉默不语。
“硕太妃何其老谋深算,早就让严青以皇上的名义调来了精兵,那一日也算是两败俱伤了。”
楚慈知道,自醒来之后外面传的是满城风雨,说焱王如何如何爱妻,如何如何按耐不住,说皇帝如何如何凶险……本都是模棱两可的话传到后来却渐渐是一面倒了,尹焱的形式越来越不利了。
“二哥,皇上会怎么处置大哥。”
“证据确凿,就看大哥会不会乖乖交回兵权了。”沈冰想了想,“如果不交,僵持下去一切就都是未知数了。”
“如果交了呢。”
“如果交了,就全看皇上的心情了。”沈冰看着楚慈若有所思,“身体要紧,先喝了吧。”
可是不久之后的结果是,尹家没有交出兵权的意思,反而一重将士纷纷递交奏折,要求皇上彻查此事,万万不能冤枉了栋梁。
司徒云青看到这些奏折的时候,气的都快呕血了:“岂有此理!当日之事证据确凿,难道是朕诬赖了他吗!”
“皇上息怒。”海天小心翼翼的劝道。
“息怒?”司徒云青拿起一本奏折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朕不想还是尹怀松有手段!”
有人悄然进来,看见正好落在脚边的奏折,轻笑道:“皇上难道不知,姜还是老的辣么。”
男子抬头,有些厌恶:“你怎么来了。”
“君儿知道皇上烦忧,特来给皇上解忧的。”君倩与往日不同,换了一件鹅黄的锦绣长裙,绣着写意的牡丹,明亮之余还是那样的落落大方。
司徒云青很不满她之前的作为,是她在牢中折磨的楚慈那样惨:“朕怎么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今尹焱在大牢里,硕太妃则幽居凤鸳宫,皇上说君儿是真心还是假意。”女子巧笑盼兮,丝毫不辱没天下第一美人的美名。
男子微微沉吟:“什么办法。”
女子吐气如兰:“杀尹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