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获罪,剥夺王爷的封号压入天牢的消息,一夜之间震惊朝野。
尹焱封王一月不到就获罪下狱,罪名是意图谋反。这消息在耐人寻味的同时也使朝中动荡不安。
炎王府。
尹怀松站在窗前,听着雨水落在新叶上的声音,看着地上不断溅起的水花,微微出神。
他知道楚慈对自己的儿子来说又多重要,可是却依旧想不通即便是传来“夫人垂危”的消息,也不至于让尹焱帅兵而去。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的焱儿从来都不是一个轻率,有野心的人。一定有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可是是什么呢。
尹怀松想不透。
王府,景秀园。
沈冰这两日一直陪楚慈在这里养伤,说是养伤其实是一直昏迷不醒。他心里明白,司徒云青心里一直是有楚慈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顾悠悠众口,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派来。
只是……男子看着床上依旧没什么起色的人,微微蹙眉,太医也是无能为力了,她似乎已经不想求生了。
外面起了风雨,一阵微寒。沈冰起身去关窗户,心中思虑万千。当初他想尽办法把消息传的满城风雨,引得唐书语自投罗网。有婉贵妃一力指证,唐书语想脱罪是不可能了。再加上……大哥帅兵闯宫是证据确凿。
可是如今大哥和老四都在天牢……形势一下变成了这样,硕太妃一意要收了尹家的兵权,一度无暇顾及他于墨庄的较量。话又说回来,要是上次不是他分心去处理粮饷的事情,也未必会输给蜀阳。
沈冰想到这里,觉得心里有些乱,抬头看着朦胧的雨景。现下自己照料楚慈,进不得皇宫,也联系不到君倩。心中明白硕太妃已经无力再帮他许多,只能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
脑海中闪过女子略带模糊的面容,已经有许久没有回去了……
拉好了窗户,刚要转身就觉得身后一阵清风,带着淡淡的幽香。
“谁……”转身间被人敲晕了。
一袭墨袍落在了楚慈的床前,惊起了一阵微风。墨禹南琉璃色的眸子歉疚的看着女子,只是稍稍把脉,纵使心里早有了数,还是一惊。
“只悬着一口气了。”男子沉声道,“混账!”
蜀阳随之落下,跪在窗前:“属下该死。”
墨禹南没有理会他,手掌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罢已经扶她坐好,自己亦盘腿而上。掌心内力缓缓向楚慈身体里注入,不稍片刻女子的额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
“庄主,您就是倾尽自己的内力也只能暂时续命。”蜀阳急道,“大仇未报,庄主三思啊。”
“本座自有打算。”说完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划破了楚慈的掌心,两人血肉交叠,片刻墨禹南身后便有隐隐的剑气越来越盛。
“庄主!”蜀阳终于意识到墨禹南要做什么,起身想要阻止却不敢轻举妄动,“水禺刀是庄主护体的最后一道防线,庄主把刀给了夫人……何况要处子之身刀才能转手他人。”
男子闻言,只是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悠悠道:“相信我,我从未如此庆幸自己还未得到她。”
“什……么……”蜀阳一个踉跄,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墨禹南集中精力,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看见水禺刀的刀身化成了一汪清水没入了楚慈的身体,渐渐隐没了光华。
男子收了手掌,楚慈便柔若无骨的落在了他怀中,脸色已然有了生气。
蜀阳无奈道:“庄主早已有了打算,将刀给夫人吧。”
墨禹南看着楚慈的脸庞,宠溺道:“她总是追着我要刀,如今我终于是给她了。”
蜀阳无奈道:“水禺刀是墨庄的至宝,当年老爷他……”他没有再说下去,低头看见地上的沈冰动了动,刚要出手就听见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在背后怂恿我大哥的人吧。”